再说这边那几名保安,被邹玉洁从列车上轻易走脱,心里甚是懊恼。Du00.coM一路沉闷地相互抱怨着,总也不得章法,继尔便在列车上垂头丧气起来。待列车行至那苍茫的西垂小城——大凉山县,几个人便愤愤地下得车来,像是一群无头苍蝇,东冲西撞一阵,抬头遥望四周的崇山竣岭,眼也跟着花了。心想,要在山高路险的地方,找到一个当地女子,不啻于大海捞针一般的艰难,就是摸个皮毛,那也简直是天方夜谈。几个保安麻着头皮,站在一起合议一阵,最终达成一致意见,只得就地呆在站台上,等待回程的列车。
那瘦高的男子,几番三次地欲要掏出电话,又只是拿起放下,犹豫着重新放进兜里,身处现在这种尴尬境地,他不知道该如何向里皮交待,正在踌躇间,里皮似乎心有灵犀,却硬生生地给他把电话拨了过来。
“你们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电话一通,里皮没等对方开口,赶紧关切地询问道。
男子一听,与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现出一片难色。听里皮在电话里不停地催问,只得硬着头皮支吾道:“我们现在在车站站台上,情况不是太好。”
里皮在电话里一愣,知道出了差池,声音一下子收得很窄,尖着嗓门厉声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别在那跟我支支吾吾,给我来点脆的。”
男子一听,心里格崩一声脆响,只得哭丧着脸对电话哀嚎道:“老哥子,说出来你可要为我们担待些,那女子在半道上就下车跑了,我们——”
里皮闻言,顿时像只泄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下去,许久才从话筒里晃出一丝声响道:“也就是说,你们八个大男子,竟没跟住一个小娘们,在火车上让她给甩掉了?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让我给你们担待!说得倒也轻巧,我怎么给你们担待?老子给你们担待了,谁来给我担待?”
男子一听,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时七上八下起来。拿电话的手,这时也不由自主地沁出汗来:“那——那——老哥子,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找不到那个女子,你们就在那里喝西北风好了。”里皮怒气冲冲地对着电话一声大吼,随即“啪!”地一声,恶恨恨地关上了电话。
里皮坐在车里前思后想,一时失了心智,气急败坏地拍打了自己的一下脑袋,下得车来,使劲关上车门,硬着头皮,小腿打鼓般地来到赫欣的办公室。
赫欣见里皮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知道情况不妙。黑着一副猪腰子脸,在办公室来回踱了几步,眄视一阵里皮,故意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别在那猪鼻子里插大蒜,尽在那装象了。倒底又出什么事了?又不是头一遭,照直有事快说,有屁快放,闷葫芦一个,杵在那里做什么,做鬼吓人吗?”
“赫总,他们——你派出去的那几个保安,把那女子跟丢了?”里皮话还没说出,额头上早渗出细细的汗珠。
“什么?你再说一遍,跟丢了!八个强壮的汉子,带不回来一个弱女子,还在这儿给我说跟丢了!以我看,我的脸都快被他们丢尽了!”赫欣没待里皮说完,暴跳如雷地对里皮吼道。
里皮赶紧吸了一口凉气,接着说:“那女子在一个小站,突然跳下车去了。他们想也没想到,一时要本没反应过来。听说,还有一个男子跟他在一起,他也跟着跳下车去了。”里皮垂着眼睑,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
“一个男子,又是一个男子,他能跳下车去,他们就不能跳下去?”赫欣就地打着转,像一只关在笼中的野兽,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
里皮似乎被赫欣恼怒的气场冲击到了,哆嗦着向后退了半步,战战兢兢地说道:“那男子功夫了得,他们本想跟着下车,被他挡在门前,几个人用尽力气都奈何不了,待车一走,他从窗口轻轻一纵,便飘出了车外。”
“啊!”赫欣向里皮走了过来,他进一步,里皮退半步。赫欣欺过身来,伸手抚了抚里皮削瘦的脸,阴沉地说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要找的人,现在他终于出现了。”
赫欣嘴里说道,心里想着,突然用力甩了里皮一个响亮的嘴巴,高声叫道:“结果,还是让他们给跑了,跑得无影无踪。告诉我,他们——他们那帮只会吃干饭的家伙现在哪里?”
里皮捂着火辣辣的脸,反而觉得畅快了许多。他知道,赫欣的怒气不发泄出来,他后面的日子会更煎熬,这会虽然受了他的一巴掌,一下子倒减轻了里皮不少的心理压力。
“他们在大凉县下车了,现在——现在正在站台上等你的指令。”里皮口吃地对赫欣说道。
“既然他们见过那个男人,那女子对我们来说就无足轻重了。看来那个男子是专程送那女子回家的,这样看来,他的老巢还在这里,他迟早仍旧会回吴州市。这样,让他们给我马上回来,在火车站、汽车站赶紧加派人手,张网以待。等他一回吴州市,一定要跟住他,找到他的老窝。到那时——哼!”赫欣说着说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只看得里皮心惊肉跳,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