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那就怪不得我了。”她喃喃一句,尔后,吩咐将士将衣袖撕扯下来,用酒浸湿,然后,每人手里准备一个火折子,若是有敌人在下方,立刻放箭。
普通的羽箭奈何不了南商大军,那么,如果换成是火箭呢?
“儿郎们,随我冲。”夜月高举着长剑,大声吆喝着,鼓舞士气。
士兵们越战越勇,一次次从天梯上摔下,一次次爬起来再摔,而另一边,投石车在后方不停向瑶池镇内投掷着巨石,那迎头落下的石块,在街头巷尾砸出一个个深坑,地面龟裂,大地颤动。
上官若愚深知,再耽误下去,他们只会被逼到绝境:“放箭!”
“铮铮铮!”弓弦嗡鸣,箭头燃烧着火焰的羽箭,从城头落下。
南商大军立即躲闪,但他们哪想到,那箭的目的,根本不在要重伤他们,而是为了将地面和城墙上的烈酒引燃!
火焰与黄沙地刚一接触,一条浑身艳红的火龙,拔地而起,汪洋大火从地上直冲云霄,在瑶池镇城头外围,形成一道火墙,让他们无法再轻易靠近。
“啊!”有士兵躲闪不及,被羽箭射中,身上竟迅速被大火包围,疼得在地上满地打滚,不断哀嚎。
上官若愚看不见火墙外的情形,但那一声比一声刺耳的惨叫,却无比清晰传入她的耳中。
那是厉鬼的惨叫,是她听到过的,最为痛苦,最为可怕的声音。
贝齿紧紧咬住嘴唇,险些将那块肉硬生生给咬下来。
城头上方,两道交缠的身影各自后撤,旋身落地。
沙千宸刚落到城头,便后退数步,脸色有些苍白,身上华贵的衣袍,被内力形成的刀锋撕裂,破烂不堪的搭在他身上。
而南宫无忧的形象,与他相比,相差无几。
“主子。”夜月慌忙上前,想要搀扶他。
却被南宫无忧一掌挥开,“朕无碍。”
沙千宸,不愧是少年闻名的天才,修为竟与自己不相上下!
眸光微闪,薄唇轻启:“撤军。”
夜月愣了一秒,明知姑娘就在城头,主子竟会下令撤军?这不科学!
以他对主子的了解,主子定是要想方设法迈过眼前的难关,将姑娘给夺回来的!
“她不喜伤亡在眼前发生。”他知她嘴硬心软,若是伤亡惨重,这傻女人定会在人后暗暗自责。
他不愿,也不想让她背负上这样的沉重。
夜月顿时了然,他就说吧,主子做出的决定,必定与上官姑娘脱不了干系。
士兵们心有不甘,可看着眼前熊熊烈火,也只能饮恨撤退。
九万大军损伤六千,迅速撤离瑶池镇外,消失在深山之中。
马蹄声逐渐远去,城中百姓却个个一脸茫然,神色惊滞,似是还未从这打了胜仗的喜悦中反应过来。
“噗。”一口鲜血从沙千宸的口中喷出,如墨竹般修长的身躯,微微踉跄着,倒退数步。
“表哥!”上官若愚慌忙扶住他的手臂,“你有没有怎么样?军医呢?传军医!”
“不碍事。”将唇边血渍掠去,他勾唇轻笑,“若愚,这次多亏有你。”
似琉璃般清浅的笑容,美得动人心魄。
上官若愚佯装轻松的罢罢手:“哎呦,这是我的分内事,算不了什么。”
“……呵。”她总是这般令人哭笑不得。
军医极快赶到,为帝王诊脉,而城头四周,将士们却从愣神中苏醒,手中紧握的刀剑哐当哐当掉落在地上。
他们赢了?
赢了南商铁骑?保住了他们的家园?
“赢了!我们赢了!”有人惊呼,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从四处传来。
整座瑶池镇,被喜悦占据,所有人脸上,都挂着泪,带着笑。
他们雀跃着,高兴着,欢庆着这难得的胜利。
唯有上官若愚始终难以提起半分高兴,他不可能就此罢手,定还有后招!
可看着眼前一张张欣喜若狂的面庞,她却没办法在这种时候泼他们冷水,只能将不安狠狠压在心底,强颜欢笑。
大军绕过深山,回到另一面山脚的营地。
南宫无忧下令大军歇息,拔脚步入主帐。
刚挑开帘子,胸口的那口淤血,再也忍不住,从口中溢出,黑色的血渍,顺着嘴角缓缓滴落。
“主子!”夜月吓了一跳,赶紧从袖中拿出治疗内伤的灵药,递给他。
服下后,翻腾的内力总算回归平静。
即使重伤,他也要忍到她看不见的时候,才肯流露出些许脆弱。
“明日清晨,在瑶池镇外架起锅炉,将那些人带去城门。”随手将唇边的血渍擦掉,他冷声吩咐,那双沉静似海的眸子,闪烁着叫人不寒而栗的狠厉。
夜月头皮一紧,“主子,这……”
“办不到?”眼刀咻地落在他的身上。
夜月急忙摇头,“不,属下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