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原原祭日的那天,天气晴好,无云无雨。Du00.coM都说老天爱就着人的心情,适时的调节天气,让压抑的人更加压抑。由这晴朗的天气可看出,老天不算太坏。
韩真璟带着韩起晗到羲和妃的坟前站了一整日。我在他们身后看了半日,一直没有上前打扰,我明白,这是他们的家事,任何的旁人都没法安慰。
因此,我跟在韩真璟身后的事,他本人根本不知晓。
坟前的墓碑上,只刻着几个简陋的大字:卫原原之墓。坟包上,已长出许多野草。
也许,一个墓碑做得再华丽,也中敌不过一世的沧桑。
韩起晗是没法体会那种亲眼看到自己母亲死在眼前的感觉,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在襁褓中哭泣的孩子,无忧无虑。
他们就在那一整日了,坟前的几柱香也已经早就烧净。
韩起晗终于忍不住了。
“哥。”她看着韩真璟,哽咽,“你别太难过了,后日我们便要发兵讨伐。”
她是担心韩真璟会因此把身体弄垮,但其实……
“小晗,你先去到营地。”韩真璟淡淡说道好似他其实并未有太多的痛苦。但了解他的人都懂,他只是伪装得很好。
“哥,我要跟你一起走。”
“让我静一静。”
韩起晗抿唇,对她而言,对母亲的思念完全没有对大哥的依赖高。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下山,留下韩真璟一人站在卫原原的墓前。
他大概想起了很多很多旧事,而之后,在战争中,他将亲手了结这一切痛苦的来源,那便是他复仇的意义。
等到韩起晗终于下山离开后,我扶住身边的树干,看着他寂寥的身影,正欲上前,却发现前面的一棵大树后,同我一样,躲着一个淡蓝色长裙的女子。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步靠近韩真璟,我的视线也在她身上一步步迁移。
韩真璟似是有所察觉,转头看去,眼神有一刹那的惊讶,远远地,只听到他温和的一声:“子衿。”
在这一声过后,我的眼前便是模糊的一片。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那儿的。只知原本我还在庆幸,今日天气那么好,韩真璟应该不会太触景伤情。
却没想到,我走到一半之时,春雨绵绵下了起来,细细的,从空中落下,贴在手背上,我抬头,眨眼,老天爷,刚夸奖你还算厚道,这回你就给我下雨来着。
我终于知道我昨晚不敢相信自己不会离开他的原因何在,那是一种极其容易让我动摇的现实:感情纠葛里掺杂的政权权力。
雨中,眼前仿佛还看到常子衿热烈拥上去的画面,她紧紧搂着一动不动的韩真璟,不断说着:“璟大哥,没事的,这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都会陪着你。”
我不知自己为何会没有勇气上前,拨开她,说道:“韩真璟需要的人是我。”
是我,没有自信,还是我原本就没相信过?爱上他,原本就是很飘渺的一件事。
我不知道后来韩真璟有没有推开常子衿,抑或他正是脆弱时候,根本不想推开。
这真他妈不是个好天气!
——分割线——
韩真璟打着大皇子鸩的旗号率兵讨伐韩真骞。
曾经的大皇子举着旗号讨伐了!
南国沸腾了,爱国分子热血了,依旧是有人欢喜有人悲,欢喜的是若是如今的南国焕然一新,那是好事,可是战争无论在何时,对于黎民百姓,都是一种伤害。
这第一战在栾城开战,栾城郡王迎战不过十日便已举白旗投降,大开城门。因此,韩真璟的军队首次开战取胜,先前那些有过反叛之心的年轻壮士纷纷前去,死活也要加入军队,立讨昏君。
第一仗,打醒了还醉生梦死的皇帝,而助韩真璟的,竟是当朝大将军常有德,掌握几十万兵权,终于急忙调回戍守边疆的士兵,平息叛乱。只是韩真璟来势汹汹,怎是如今的军队可以一时平息得住。
飞来阁的生意不同往常,往常饮酒作乐谈国事的人虽多,要谈也都是隐晦的谈,如今,纷纷各抒己见,开了赌局,猜测谁会赢。
最后,银两是往韩真璟那边哗哗地拨去。我在某一日心血来潮,也扮了男装下去,将一锭亮瞎狗眼的金子放下去道:“大皇子的军队必赢。”
在众人吞咽口水中我又悠然上了阁楼,众人在惊讶过后又开始谈起了往事。
“沈大人被处刑那日,有人劫刑场后,也不知沈大人怎样,但评在下猜测,劫刑场的那些人便是如今大皇子鸩派来的。”
“为何?”
“可以说大皇子鸩求贤若渴,不忍如此一个两袖清风的忠臣能将死于恒武帝之手啊。”
又有人透露,各地纷纷又有人起义反抗,默契地杀往栾城,在栾城汇合。
更有人说,如今皇上还在宫中与李诗饮酒作乐,醉生梦死。
总之,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