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家中。道二条院诸人无须担心,不必派人去寻。”
惟光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守夜人:“……”
惟光到厩房去牵了那匹累得口吐白沫的马,强行拖到了宅子门口,望着水银般倾泻而下的月色却呆了一呆,脑子里回荡着“留宿左大臣家”、“无须担心”、“不必派人去寻”。
“无须担心”已是做不到,“不必派人去寻”也要违逆么?
他松开了缰绳,目送着没精打采的马一副得救了的样子飞奔回去,步履沉重,一点点慢慢挪回了光君屋外。光君为他特别准备的房间,他从来不用,也没必要。
惟光不死心,站在窗外向里看了好一会。
公子真的不在。
公子真的没回来。
他有些茫然,心下空落落的,凭空生出许多无底的空洞,无法填满。他这时才渐渐感觉到奔波了一整天的疲惫,慢慢不留空隙地裹住了他。
他抱着公子送给他的唐刀,顺着屋外的房柱无力的滑坐下去,背靠着,神情恍惚地看着月亮渐渐隐落,太阳一点点亮起来。
他像一座沉默的雕像一样僵硬,跟庭中的草木一起挂满了露水。
直到听到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
公子。
他想站起来,可是脚麻了。
他用唐刀将自己撑起来,起身太快,有些头晕,终究站不稳,跌进那个熟悉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