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莫非这就是殿下从卫国带回来的俘虏?”季妩突兀的声音在安静的庭院里十分的明显。
慕容琬微微睁开了眼,余光瞥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静荷,她微蹙了眉,这才抬眼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红衣女子。
长发如缎,身姿修长,行走之间裙裾飞扬,只是眼角狭长,透着一丝邪气。
季妩端了一抹得体的笑容,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近。
慕容琬只不过淡淡的瞥了一眼便知来者不善,于是坐起身,神色冷然的看着已经走近面前的女子,“你是谁?”
直白的话语让季妩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不过也只是一瞬,便听她趾高气昂的道:“二殿下未过门的妻子,王府未来的掌事主母。”边说她边俯下身,直视着慕容琬清冷的眉眼,嘴角一挑,“你觉得我会是谁?”
慕容琬愣了愣,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眼一旁跪着发抖的静荷,微微蹙眉,“你吓着她了。”
她的来势汹汹就好像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有些错愕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地上跪着的静荷,意识到不过是一名婢女的时候,她当场就冷下了脸,“你在逗我玩么?”
闻言,慕容琬却有些不解的偏过头,只见她淡淡的勾了勾嘴角,轻笑了一声,“我逗你做什么?”
她那么不以为然的表情彻彻底底的刺激了季妩,这个一向张扬跋扈的官家小姐从来不会在不重要的外人面前在意温良恭俭这四个字的写法。
所以,在慕容琬淡然且从容的目光里,本就一腔怒火的季妩出离的愤怒了。
她朝前一步狠狠的扣住了她的脖颈,目光冷冽的仿似要将面前这个女人生吞活剥以后再五马分尸。
“你信不信我会让你死的连你爹娘都认不出来?”嚣张的季妩如是威胁。
慕容琬却只是淡淡的略带着一点怜悯的目光扫了她一眼,继而用季妩越发火冒三丈的冷淡嗓音低低道:“阿琬的爹娘早就不在人世了。”
“呵呵,”季妩手下的指骨微微动了动,“你这是在顶撞本小姐么?”
慕容琬垂下长长的睫毛,因为她右手的桎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可她还是在片刻后不屑的扬起了眼角,继而用更加不以为然的冰冷目光注视着面前火冒三丈的女人,“顶撞倒谈不上,只是觉得小姐发疯似乎选错了地方。”
闻言,季妩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你可知道胆敢顶撞本小姐的人都不可能见到明日的太阳。”说着,她又轻笑着纠正了一下,“不对,是连今晚的月亮都不可能见到。”
她的人同她的语气一样冰冷,轻柔的威胁落下,冷意倏然袭来。可慕容琬却依旧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对于她的威胁也似乎毫不在意,这让季妩越发的火冒三丈。
她扣紧了她纤细的脖颈,覆在她耳边呵气如兰,“你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俘虏,凭什么得到殿下的青睐?”
说到底,她的不甘和屈辱尽在这里,一个快要亡国的俘虏而已,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同她对峙?
下贱的俘虏?
慕容琬一向淡淡的神情突地涌上一丝嘲讽的冷笑,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恼怒不堪的女子,一字一句冷声道:“下贱的俘虏又怎么样?我还不是站在了这里与你比肩而立?”说着,她又径自轻笑了一声,略略侧眸看向一旁凉然的落叶,语声冰冷而不含糊,“说到底,你和我不过是同一类人罢了。”
她很少这样尖锐的指责谁,若非不得已的竖起全身的刺,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罢了,可她显然没料到面前这位小姐一旦疯狂起来到了怎样的地步。
季妩被她说的无话可说,那眸中闪着阴毒的光让她下意识的想逃避,可身后左右突然窜上来两名女婢,十分不客气的抓紧了她的手臂。
她眉际生冷,“你想做什么?”
话音刚落,右脸便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季妩看着她笑的残忍而血腥,“是你自己找死的。”
她被打的偏了头,却在听到这话时心下蓦地一沉,可她还是在片刻后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女子。
她的目光不疾不徐,不愠不火,倒让季妩平白生出了一丝恐慌。可这丝恐慌又明明白白的提醒了她居然被一个俘虏给震慑住了的事实,这让她怎么都不可能压下这口气。
只见她扬起一抹笑,随后冷冷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慕容琬却只是无所畏惧的牵了牵嘴角,良久,就在季妩沉不住气准备好好教训她一番时,却听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响起,“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红衣蹁跹的女子,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季妩一怔,随即有些恼怒起来,恶声恶气道:“本小姐怎么可能会怕你,你少在这里自说自话了。”
“是么?”她却勾起一抹笑,咄咄逼人的看着她,“如果你不是在害怕,那你为何要刻意来找我的麻烦?”
慕容思来想去也只想通了一点,能让一个女人能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