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国师来见。讀蕶蕶尐說網恒昊让他关上门,到近前坐下相谈。
国师依言关好门,却不敢坐下,仍然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问恒昊有何吩咐。
恒昊对他的态度一向很满意,这个从表面上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国师,除了不是那么好看,好像真难说他哪里不好。恒昊觉得与这样的人交谈,有些话不需要拐弯抹角,倒也干脆。
国师悄悄抬眼看着恒昊,又低下去说:“皇上,有话不妨直说。”
恒昊微微一笑道:“哦,国师,这个时候请你来,是有些私人的事情想请教。”
听他说“请教”,国师略有些吃惊,但随即平静地说:“不知皇上想问何事?”
他来前没有算过,只知道恒昊有事问他,却不知要问什么。现在见恒昊这么有礼,而且是说“私人的事情”,他猜了猜,却不敢说出。
恒昊再次让国师坐下,他却说君臣有别,尊卑有序,不可逾越,还是站着好。
既然他坚持,恒昊也就不再说,直接问他究竟是什么人。
“国师,朕想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恒昊的语气认真而缓慢,似乎在故意给国师留出思考的时间。
果然,国师吃了一惊,有些疑惑地说:“皇上,臣是国师呀。”
恒昊又说:“哦,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当然知道你是国师,想问的是,你来自何方,师从何处?还有,你是否听从某位主子的命令,在宫中潜伏?”
若在平常,恒昊这样的问话多有不妥。
可今天不同,国师这个人,你若私下调查,他可能会察觉,让你什么都查不到。而这样问,或许还能问出真话。
国师脸上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不慌不忙地答道:“原来,皇上今日关心起臣的私事来了。”
恒昊见他没有直接回答,却依然这么平静,对他倒有几分佩服。
“国师,朕自继位以来,便知你是国师,却对你的情况一无所知。”恒昊严肃地说,“最近宫里事情多,你也知道。朕实在不希望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也会是敌人。你,明白吗?”
说完,他期待地看着国师,希望他做出肯定的回答。如果国师真如那邪僧所说,是个需要注意的敌人,那他会宛如被人生生挖去一块肉。
国师似乎对恒昊今晚的盘问早有预料,他只是平淡地一笑,并不惊讶,也没有激动。
“皇上,臣自小在山中长大,三岁习课,五岁卜卦。跟着师父学到的,不止是法门道术,也有做人的道理。”
国师说话的语气,不像是正在被盘问的对象,倒像是一个父亲,正在对自己的孩子循循善诱。
恒昊很喜欢和国师这样面对面谈话,从小他就认识国师,也曾向其请教过许多问题。
那时候的国师还不是国师,只是一个策客。但在幼年的恒昊心里,他就是一个全能的,博学多才的好导师。
恒昊继位后,在太后的主持下,这位策客才得以升任国师。而他也一直规规矩矩,勤勉认真,将份内的事情尽力做到最好。
对他的表现,宫里没人不满意。再加上,许多麻烦的事情只要国师一出面,就能解决得妥妥的,许多人对他都抱着一副崇拜而又十分敬佩的心。
而今,怀疑到国师的身份,也是迫不得已。
恒昊本不想怀疑,但事情已经危及到国家社稷,他不得不重视。若非,自然最好;若是,早灭早安生。
国师说自己一直到三十岁,才第一次下山。途中遇到正在打仗的先皇,因看出先皇有难,他上前献计使其脱难,而被先皇留在身边。
恒昊好奇地问道:“怎么,国师那时候就认识先皇了?”
国师点头道:“不错。那时,先皇只是皇子,身着戎装,却没有透露身份。呵呵,你那时还没有出生,先皇只有你大哥一个孩子呢。”
恒昊微微一笑,说起家常事,他心里会莫名其妙的有种温馨感。可是,这不是先皇,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一个很可能与北疆有瓜葛的人。
他真的很不愿意看到,自己从小崇敬的国师,会是一个处心积虑,很早以前就潜入皇家,为敌人做铺垫的人。
国师不用问,也能猜知恒昊的想法。他毕竟不是一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即使恒昊现在说要杀他,也不惊不闹。
更何况,恒昊只是想问个清楚。国师已经算到,自己长寿九十七,短寿六十三。他现在遇到的,无非是个小麻烦而已,不会送命。
既然已知只是小麻烦,淡定解决就好,何必慌乱?未知的事情,慌了也白慌。若皇上真要杀他,再怕也得死。
恒昊见国师如此淡定,心里反倒怀疑起来。毕竟国师进宫几十年了,从未做过对皇室和天朝不利的事情。而那个邪僧,则是一门心思的帮北疆做事,他所做的一切,都在危害天朝。
即使说得再宽容一点,他也是在害人,恒昊怎么可能饶他。说起来,也应该相信国师而不是邪僧。而此时的恒昊,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