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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明月轻叹一声,问老太监要不要把李妃辞世的消息告诉皇上。
老太监说:“唉,其实,宫里的人多以为李妃早就辞世。自从她疯了以后,慢慢的,太后和皇上都把她给忘了。若是告诉皇上,李妃便不能葬在此处。依老奴看,还是不要说的好。”
明月恍然大悟,沉痛地点点头,说一切就拜托他了。
她忽然想起,之前恒昊不是说过,要派两个小太监来帮他的忙吗?怎么到现在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这棺材又是从哪来的?
她把这些疑问全问了出来,老太监说,皇上确实派过两个小太监到这来帮忙。但是,他为了保守李妃的秘密,拒绝说这里只需要照顾历代先帝的灵位,不需要这么多人。
而棺材,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没想到,他还没有用到,却给李妃用了。若是按照李妃的身份,这样的棺材自然太不相衬。可他又没有多余的钱,只能委屈她了。
明月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便说她来出钱,让老太监给李妃弄身好衣服,再买口好棺材。但她现在没有带,等明天一定送过来。
老太监十分感动,连连道谢。明月又说如果需要帮忙,她一定尽力。主要是她想到李妃是女子,老太监恐怕只是将她抱进棺材就了事,实在不好。
果然,老太监难为情地说:“实不相瞒,瑜妃娘娘,李妃昨夜西去,老奴只是将她移至棺木中。实在是多有不便,连衣服都没换哪。”
明月点点头表示理解,吩咐道:“这样吧,你去给李妃准备几套新衣服。其他的事情,我来做就好。”
说完,她让老太监带她去李妃的房间,将柜子里的干净衣服找出来。
之后,老太监烧水,明月给李妃沐浴更衣。做完之后,她让老太监先让李妃这样放着,等明天换口好棺材再下葬。
安排好后,明月神色凄然地返回宁德宫。才一进去,就看到玉荷和翠珠两人在到处找她,都快急哭了。
她过去对她们说:“别找了,我在这里。”
玉荷和翠珠一见她,立刻扑过来激动地说:“哎呀,月主子,你去哪了?快把我们急死了!”
明月勉强笑了笑说:“哦,我嫌这里吵,出去溜达了一下。怎么样,开席了吧?”
翠珠急急忙忙拉着她往座位上快步走去,边走边说:“早就开席了!我们找不着你,都担心你出事了呢。”
明月答道:“我没事,你们放心吧。”
可是,看着这里聚集了皇室众人,以及许多达官显贵,大家热热闹闹地看歌舞,喝酒吃饭,说说笑笑。而李妃,却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躺在棺材里,身边只有那个老太监陪伴,真是可怜!
回到座位上,淑妃问明月去哪了。她谎称刚才肚子不舒服,随便几句搪塞了过去。
她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三菜一汤,每人一只酒壶,一个杯子。宫女们穿梭忙碌,不停地给她们加菜,换菜,斟酒换碟子。
明月心里挂念李妃,无心享用,吃什么都觉得没味道。一股悲凉的情绪总是涌上心头,让她把刚刚咽到喉咙的食物又推了出来。
但是,她还是努力咽了下去。像李妃这样悄悄死去的后妃,一定不止一个。特别是那些自进宫以来从未见过皇上的女人,虽然顶着后宫女眷的名头,却仿佛只是宫里养着的闲人。
一旦她们死去,也不过是通知其家人,来将尸体领回去安葬罢了。只有李妃是例外,她已无家人,孩子也没了。
与其让她孤零零地回老家无人照管,倒不如依照她的遗言,葬于树下,与先帝和小公主灵魂相伴。
吃完一个菜,身边的宫女迅速换上一盘新的。明月见这些菜都色香味俱佳,心里暗暗赞叹。若是往常,她非要吃个肚儿圆不可。但今天不同,她觉得每多吃一口都有负罪感,心里很是难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