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一杖杖落下,落在秦芳的身上琉璃的心上。只是一场家变,却因此叫她从此看清了什么是世态炎凉;只是一场家变,彻底地让她知道了这世上的人不可轻易相信!
记得娘曾经说过,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明白一个“忍”字。不管是受了委屈还是被人欺负,不管是被人称赞还是受人欣赏,一切的一切都得忍着。忍着,并且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
琉璃与秦芳抱在一起,重重地家法落下,她们却是一声不吭,咬着下唇忍受着这顿煎熬。她们默默落泪,紧紧地抱着彼此,仿佛这天下只有彼此才是能够互相依靠的。
琼柔一早就在询问琉璃的去向,终于得知琉璃被夫人带去了房里。自打沈府出事之后,夫人对琉璃的态度大不如从前,琼柔也早就知道夫人的想法,心下想着夫人带着琉璃去了房间,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她赶紧朝着夫人的房间跑去,只见房外站着三俩下人正靠着房门听着什么,于是琼柔便走过去仔细一瞧,这才瞧清楚她们都是平日里在夫人房里做事的丫头。
琼柔上前去轻声地问道:“少夫人是不是在里头?你们趴在这里听些什么?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有一个丫头说:“我们也不知道,方才丹娘突然出去,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但是手里拿着老爷的家法,我们也没敢多问,就趴在门上听着里头的声响。”
“我们在外头听得不真切,只是隐约地听到少夫人和秦芳姑娘都说了‘责罚’二字,之后就传来了一声声闷棍的声响……”
又一个丫头凝眉轻声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少夫人和秦芳姑娘已经被夫人给打死了啊!”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方才那丫头说。
琼柔皱眉,心中很担心琉璃与秦芳的处境,便也没好气地对那些下人说:“你们在葛家做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理应知道管好自己的嘴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心里可都清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儿杵着了。”
那些个丫头都被吓着了,赶紧闭上了嘴巴相拥着离去了。
琼柔沉眸走到门前去,伸出手来敲响了夫人的房门,紧接着问:“大娘!大娘?您在屋里吗?琼柔有些事儿要找您商量!”
好一会儿,丹娘才从房里出来,她出来时脸上有些慌张,随后又赶紧合上了房门,说:“夫人身体有些不适,已经歇下了,三小姐若是有什么事儿,不妨同老奴说。”
琼柔瞧着丹娘演戏演得还真是不错,只是心里嘲讽着却没有当着她的面指出来。她说:“这件事儿必须得我跟大娘亲自说才行啊……啊,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大娘休息了,待到大娘醒了我再来吧。”
琼柔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看起来很自然,估摸着丹娘心里紧张,也没有心思这么细细琢磨。丹娘对琼柔说:“那老奴就不送三小姐了,三小姐慢走。”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里去。
琼柔这才刚转身没走几步,听到身后传来房门“吱呀”额声音,便突然转身冲了过去。丹娘正打算合上房门,却不料琼柔突然冲回来推开门儿跑进房里去了。
丹娘没拦住,琼柔已经跑到夫人的跟前了。
此刻,琉璃与秦芳两人早已不省人事。她们抱在一起,大汗淋漓的模样被琼柔看在眼里,一股莫名的恨意涌上心头,她慢慢走到夫人的跟前,咬牙切齿的说:“究竟有多大的仇恨才要把两个弱女子往死里打,大娘你从前不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变得这般没有人性!”
啪——
琼柔实实在在地挨了夫人的一记耳光。她猛的回头,只见夫人皱着眉头对琼柔说:“琼柔,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打小我就疼爱你,今日你怎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说话呢!”
琼柔只觉得可笑,“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说话?她是沈琉璃!是咱们葛家的少夫人!是大娘你的儿媳妇,是大哥的妻子,是我葛琼柔的大嫂!你怎么能说琉璃是个外人呢!”
“她就是外人。沈府没了,她就不再是什么沈府大千金沈琉璃!嫁到葛家这么久了都没有与琼歌圆房,这不是我们葛家儿媳妇儿该做的事情!”夫人溜圆儿了眼珠子对琼柔说。
琼柔皱眉苦涩一笑,道:“就因为他们沈家败落了,大娘你就嫌弃琉璃了,对吗?琉璃与大哥迟迟没有圆房,是因为大哥从前的心里装着另外一个女人!他与琉璃保持距离,圆房一事分明就是痴人说梦!”
“琼柔知道,大娘从小就对琼柔好到极致,琼柔也感受得到大娘把琼柔当做亲生女儿来对待,可是大娘为什么不能把琉璃也当做自己的女儿来对待呢!”
“琉璃帮着咱们葛家打理商铺,想出那么好的法子来改善咱们葛家商铺里绸缎浪费的现象;琉璃每日清晨都准时前去给你和爹奉茶,孝敬公婆,她做的一点儿都没有错!”
“大娘从前也是对琉璃赞不绝口的,可为什么沈府的一场变故大娘的态度就大转变了呢!这是在是令琼柔不解!”
“沈府遭遇变故也不是琉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