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疚了啊?若是反悔还来得及,我瞧着王爷还是不错的。”
蓉卿就在炕几上的果盘里捡了个蜜饯丢过去:“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
苏峪哈哈笑了起来,方才的颓废一扫而空,将蜜饯丢进嘴里,嚼了嚼回道:“对了,我到是想起件事与你说一说。”蓉卿当他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正了神色认真听着,苏峪就道,“我这两天陪着侯爷跑了几趟国子监,认识了一个很能谈得来的朋友,和五弟同科是个孝廉,余杭人,父亲时任福建布政司,家中几位叔伯也都在任上,虽算不上高门但却也书香门第,那人诗书文采自是不必说,最重要的是没有文人的酸腐气,颇为有趣……”
她说了一通,蓉卿没有听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不由道:“重点!”苏峪撇撇嘴,道,“他曾成过一次亲,只是夫人身体弱,前年间没了,膝下没有子嗣,如今孑然一身在京城,你看要不要和二婶说说,给七妹妹说项说项!”
原来是为了苏容君的婚事,蓉卿就叹气道:“和你投缘的人,定不是什么正经人。”苏峪顿时气急,蓉卿忙笑着安抚,又道,“再说,七姐对婚事有自己的想法,总不能强迫她,为了成亲而成亲吧。”
“这是什么话!”苏峪回道,“难不成她要学窦颖唯,三十岁再嫁!”
蓉卿听着一愣,来了兴致,问道:“窦颖唯是谁?怎么会三十岁再嫁?”苏峪就一副你该多读读书的表情,“窦颖唯是前宋人,名门之后书香闺秀,十六岁家里的人就要给她说亲,她性子烈,就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家里人不舍得就又留了两年,两年后要给她说亲,她依旧是不愿,还说了些什么她不愁吃穿何必嫁人的言论……家里人没有办法,瞒着她说亲事,她也不知动了什么关系,竟是入宫做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此后她一直在宫中生活,直到三十岁皇后娘娘去世,她才由新帝指了位举人做了继室!”
“还有这样的女子?”蓉卿笑着道,“真是有勇气。”
“什么有勇气,她这样的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苏峪很是不屑,“非要与众不同,走不寻常的路,被人诟病骂了许多年,最后还不是嫁了人,还是做的继室,转了一圈人生又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蓉卿回道,“至少她随心所欲活了三十年,总比苦闷一世,活的浑浑噩噩要好。”
苏峪一副懒得和你计较的样子,闭着眼睛姿态悠然的翘着二郎腿:“你回头劝劝七妹吧,别人是别人,她是她,看书学医不过是打发时间充实自己,总也不可能抛头露面给人问诊,别陷得太深……想要与众不同追寻梦想,就要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比别人更大的痛苦和压力才成。”
这一次换蓉卿没有说话,苏峪说的是有道理的,人生在世想要不走寻常路,就必定要受到许多的排挤和压力,苏容君她……能不能承受!
“三爷。”苏峪正要说话,外面就听到欧氏身边的大丫头喊道,“您在里面吗,三奶奶请您回去用膳。”
苏峪眉毛一垂,满脸的笑容瞬间收了,意兴阑珊的应道:“知道了。”又对蓉卿道,“你们合计合计吧,要是成我把人带回来,你们偷偷瞧瞧。”
蓉卿应了,第二天就将这事儿和二夫人说了,二夫人没有说什么,岑姨娘和蒋氏却是一个劲儿的点头:“……把人带回来我们看看。”
蓉卿只得和苏峪说,隔了两天,他果真将人带回来了。
蒋氏拉着苏容君站在后堂里,隔着屏风她们能看到正厅里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正在和苏峪以及苏峻,苏岚说话,样貌和苏峪比起来有些普通,但气质却很清隽,蓉卿和蒋氏去打量苏容君,就见苏容君匆匆一眼,就垂了眼帘没有再看。
“我瞧着不错。”蒋氏拉着两人退出去,“一会儿他去给母亲问安时,让母亲也看看。”话落看着苏容君,“七妹妹,你瞧着怎么样,我听说崔孝廉为人很老实,和同窗相处也是夸赞的多,为人风趣幽默学问又好,明年若是高中无论是外放还是入翰林院,前程都是不用愁的。”
“个子矮了点。”过了许久,苏容君面色平静的开了口,目光悠远恍惚的回道,“五嫂,他个子矮了点。”话落,头也不回的走了。
蒋氏看着蓉卿,喃喃的道:“个子不矮吧?”
崔孝廉的个子确实不算矮,可是要看和谁比,在寻常人中他算得上身材高大,可若是和家里的几位兄长,齐宵以及赵氏兄弟比,那就只能算作中等……
苏容君是拿他和赵均瑞比了吗。
蓉卿叹了口气,笑道:“我也觉得个子矮了点,往后若是生了孩子,个子太矮可多难看。”
蒋氏越发的疑惑,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又忍不住回头问胡妈妈,胡妈妈摇了摇头,她就越发的想不通。
“好了,好了。”蓉卿笑着打岔,“您是不用担心,五哥个子高,可是七姐看多了家里的兄长,难免眼界高些,我们再找找吧,不着急。”
蒋氏想想也有道理,遂没有再说。
这件事大家就都没有再提,反倒是崔孝廉常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