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僧将老刘往地上一丢，训斥道：“我只让你以杨陵护卫遮掩身份，跑跑腿杀杀人虽是无妨，可谁让你真的为杨陵卖命了？”
“小人也不知道那丹青生竟然这般难对付……现知道错了，请大师傅责罚，求大师傅饶命……”老刘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磕头如捣蒜。
“起来起来，想要你的命就不会救你。”番僧翻着眼睛，脸上似有笑意：“虽然你行事大意，但这次没做错，反而有功。”
“有功？”老刘疑惑的抬起头。
老刘深知，眼前这番僧凶残暴虐，但从来不开玩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有功，就是真的有功。
番僧眼神阴厉：“让你卧底在此，为的就是寻机制造事端，祸乱雍州。可是这些年来，事情做了不少，却从没达到过预期效果。”
“小人无能。”老刘又连忙一磕到地。
“这个不用你说，中原人就是废物。”番僧邪笑了一下，耳朵上的铜环一阵乱抖：“不过，也不尽是废物。现在，有比你更好的人选。那丹青生，呵呵，很值得期待。”
老刘听的满头雾水，但也不敢贸然反问，深深的低下了头。
番僧也没继续解释，望了一眼燕南府城方向，脸上笑意渐浓。
祸乱雍州的根本目的，是要激怒那人，令其出手。可从这些年的情况看，只要不发生战事，就算杀掉再多的人，那人也是不予理会。
不过现在丹青生的出现，倒是一个不错的变数。
自己来之前，本来只把希望寄在他与贾家的恩怨上。可见到之后才发现，这小子虽然不会烧杀掳掠，可要论起惹麻烦的本事，所有暗桩摞一块也没他一个强。就算没有和贾家的恩怨，这小子也同样会搞个天翻地覆。
可以多观察下，必要的时候或许还可帮上一把。
番僧心中暗自思量，越发为自己的设想感到得意。
他的思路并没有问题，只是实在低估了丹青生惹麻烦的本事。等到他发现自己也被坑进去的时候，一切早已是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