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绝无虚言,他们,他们都可以作证,”他指了指边上的百户长们,“虽然我比他们早到了那么一会儿工夫,但我差不多前脚进去,他们后脚就到了,这期间,若二皇子还活着,他们绝对不会看不到啊!”
听着程千户长这么一说,似乎那假二皇子之死,根本就不可能出自于他手了?
却是李天择冷哼道:“你说那屋里之人早已全部死光,那你怎就知道‘刺客’是朝这边的巷子跑去了?”
“这、这……”程千户长结巴了起来,但他眼珠一转,很快就找到了说词,“这不是使馆里头还有活口吗?有人指证见着刺客朝这边的巷子跑来了。”
柳雁飞盯着那满口胡言乱语的程千户长,眼神越发地冷了起来。但是,眼下这种场景,显然是无法从他嘴里翘出什么了。于是,柳雁飞挥了挥手,命道:“来人,把这五个家伙压下去,给我看牢了!否则……”她狠戾的目光在在场的士兵们的脸上一一扫了过去。
“是!”众位士兵们站直,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
而正是士兵们要将这五个武官压下去的时候,宅子外又传来了一队整齐的跑动声,紧接着,这大门又被敲了起来。
方管家急冲冲地跑了过去。“谁啊?”他不放心地问道。
这一回,外头的答应声令他大松了口气。
“皇太孙殿下驾到,还不速速开门?!”
江桥带着人马过来了。他寻着痕迹一路追进巷子,然后按照猜测,来到了这处他特地为柳雁飞买下的宅子。
黑夜之中,众多火把红红的火光之下,江桥的那张俊脸被照得如同神仙一样耀眼。但只有在见到柳雁飞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微微的笑意难免就浮现了出来。
“雁飞!”他大步走到柳雁飞面前,看着她,仿佛世界仅有她一人而已。
“殿下。”柳雁飞嘴角弯起,向他行礼。全院子黑压压地跪了一大片,只有那李天择傲然站立着。
江桥扶起了柳雁飞,然后才将目光投向了李天择。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眼中所蕴含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但需要一个肯定。
便听柳雁飞说道:“殿下,这才是真正的二皇子。”
江桥点了点头,大手牵过了柳雁飞的,抓得很紧,他说道:“我自是信任雁飞的。先前在使馆里见到‘二皇子’的尸体,我就相信,雁飞你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样的事情,指的是,二皇子死去。两国九年前才开始邦交,若让一国的皇子死在另一国里,那后果可不堪设想!江桥绝对不相信柳雁飞会让那二皇子就这样死去。但之前在那使馆里,那样的一幕又令人非常震惊,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死去的并不是真的二皇子,而柳雁飞,定是在复杂的形势下,去保护真正的二皇子了。
“我没见着雁飞你,又听到这片巷区犬吠不断,就猜到这边定是发生了什么,便带兵过来了。”江桥说道,他没有讲的是,在四通八达的巷子里,不时地发现有箭支在地,他就有种隐隐不妙的感觉,但又觉得柳雁飞定会成功解决,指不定已经来到了这处他特地为她所买的宅子里。他就带着兵过来了,而正如他所料,柳雁飞就在这里。
江桥、柳雁飞、还有那李天择三人坐了下来,开始认真地谈及今夜这件大事。这总算是可以把事情的前后经过理了个清楚了。
说话者基本是那李天择。他倒不再隐瞒了,说他为了自身安全着想,当然,更是为了揪出使团内部那边的人(李天择只用‘那边’一词来指代他在国内的敌人,而无需他多做说明,江桥和柳雁飞都心知肚明地知道,这所谓的‘那边’指的就是李天泽的大哥,大皇子),李天择用了易容之术,将他的一个替身影卫打扮成了他的样子(皇室重要成员都有自己的替身,无论在身形上,还是面容上,甚至声音上,都很自己颇为相似,这也难怪打扮成李天择的那个人,装得竟如此的真实,居然把本国使团的人都给瞒骗了去),而他自己则易容成了另外一个样子,装成了唯一的贴身侍卫守在那个替身的身边。
“大火是我们使团内的一个官员放的,选择这一晚,一是因为今晚东风渐大,二是因为,”李天择看了看江桥一眼,眼中尽是讽刺,“明日贵国的五皇子就要到京了!”他嗤笑道,“贵国的五皇子可是一直暗中派人同我联系,只可惜他远在南疆,无缘与我一见,但是,明日这个难得机会就来了。”这说着,微眯着眼睛瞧着江桥,观察着他的反应。却是江桥,不动声色,似乎李天泽的这番话,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李天择哼哧了一声,继续说道:“住在靠外头的官员们在贵国士兵的引导下,很快逃命去了。但是我们的屋子在里边,撤退得比较慢,却是才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一队黑衣人就杀了上来。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猜的到,三十几号的黑衣人,近百来号的守卫士兵。士兵们既要救火又要对付武艺高强的敌人,很快就死得差不多了。等到我们退到屋中与那些黑衣刺客对峙的时候,柳将军就来了。”他看向了柳雁飞。他的话似乎是把他所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