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光线下,面前的男子唇畔含笑,看着我的目光却是冰冷的。
“……你对我师傅做了什么?”
“师傅?……有意思。原来你们还有这层关系呢。”
这才意识到,我一激动就叫出了“师傅”……不过事到如今也无所谓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他我要定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听他这么说,不知为何,莫名的喜感突然上来了——我登时捂上嘴,话一出口却仍是抑制不住地在抖:“死了我的……哪条心?”
这家伙肯定以为我在哭,他冷笑道:“跟我装傻?你现在难道不是很伤心吗?”
闻言,我按捺住笑意,继而清了清嗓子放下捂嘴的手,一脸严肃地正视他道:
“我想你误会了,我一点也不伤心——事实上,无论你对师傅做什么,我都——”
面前的男子突然毫无预兆地双眼一翻仰面倒在了地上,现出了不知从何时起站在他身后的瞿墨的身影。
他从男子脸上踩过来于我跟前站定。
……我后背挨上墙,看着他默默吞了口口水。
“我被做什么,你都……?”他微眯着眼,缓缓靠过来。
我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师、师傅,我的意思是……不管他对你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教训他!”
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闷笑,继而伸手,轻轻捏住了我的下巴。“刚才你的脸很红,”他说着,习惯性地又凑到我耳边,低沉的话语仿佛一阵湿热的风吹在后颈上,“看到那样的画面,你很兴奋?”
“师、师傅……你别这样……”我只觉耳根发软,整张脸烫得就快要烧起来。
瞿墨闻言,终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我的脖子。我正准备松一口气,他却转而开始慢慢向我的脸迫近……
一股密不透风的感觉顿时席卷了我。
——他、他这是要干嘛?莫非又把我当成凤兮了?但他现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不对!他现在这种举动本身就很有问题!——说来我一直就觉得自从他第一次把我错看成凤兮之后对我的态度就变得怪怪的了,他现在这副样子……该不会真的要亲上来吧?——他喜欢我?
……眼下,我脑子一团浆糊,双眼甚至都开始发晕发胀。扭曲模糊的视线中,只见瞿墨的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在鼻尖就要碰到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我被他彻底弄蒙了,只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那样都会脸红,”但见他双唇轻启,缓缓说道,“……果然是个变态。”
……
在我真正听清了这些字后,瞿墨已经恍若无事地放开我逐渐走远了,而我留在原地,只觉脸上被狠狠甩了一记耳光——
原来他一直都只是在逗我!
“……混蛋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吧!还有说好的自己走路就会头晕呢?给我站住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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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完气之后,我肚子饿了,于是和瞿墨一起进了路边一家拉面馆。
“诶——?但我比较想游湖……”
前脚刚踏进门槛,两个熟悉的身影便闯入视线——
晓鸯站在木桌前和一个拉面师傅在说话,她面前摆着三个空空如也的大碗;而自那以后有段时间没见的无弦,他正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温和地看着站起来的她……
似是感应到我的目光,无弦转过头来,一眼望见了我——
他先是愣了愣,接着朝我微笑。
……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容着实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得有些局促地朝他笑回去。
“这可怎么办……”一旁的晓鸯说着,这时同样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我和瞿墨。她看起来倒是很开心,旋即向那个一脸为难的拉面师傅指着我们道:“加上他们,我们就是四个人啦!”
……
我和瞿墨,晓鸯和无弦,四人坐在一条结实的小船上,任船尾的小哥撑着篙子带我们在湖上漫无目的地闲转——而这个湖呢,其实是不久前才诞生的。
据说,几周前的一场大雨冲毁了黄河的泥坝,朝廷派人手忙脚乱收拾完这一切后发现:因当时泥沙大量淤积,在黄河水道旁自然形成了这样一个堰塞湖。若从不远处的一个高楼那里望过来,这个位置很明显就像是一条带子被打了个歪在一边的结。虽然我当时站在那里望,感觉这个湖只有芝麻大小,但真正身临其境之后,发现还是挺大的。乘舟其上,有种就行在黄河河面的感觉,且因是夏日,水汽充足白露横湖,更添烟波浩渺的壮观之感。
“这个湖刚诞生没多久,朝廷也尚未决定如何处置它,于是这里差不多就成了有钱人的私有物。不过啊,四位好福气,得了奖,现在照样可以来这里享受!”撑船小哥一面稳稳地撑船,一面乐呵呵道。
……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
因天帝有意拉拢晓鸯,所以特别给了她和无弦两块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