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她就觉得难过而烦躁,她抓着他的袖子整个身体凑上去,很认真地看着他问,“管弦,你听说过人死能够复生吗?”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宁檬在心里苦笑,带着迷离的双眼看着他说,“起先我也不相信,可是到了最后,我不得不相信。人真的可以复生,杜少琦他…….”最后一句话她怎么也说不下来了,声音已经哽咽。
他看着她双眼垂泪,终于慢慢的开口,“杜少琦就是当年出车祸的林子奕。”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边浮出一个笑,映在她的醉眼里,那笑容苦的让人心里发涩。
宁檬心紧地一痛,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的眼神冰冷,在寂静的夜感觉更加让人发颤,声音没有一丝暖意,“你是不是想说,你的旧情人回来了,我应该退归原位?”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好吧。如果这真是你要的,我愿意归位。”
第二天,宁檬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家的床上,老妈就看到她一劈头大骂:“你个不省心的,一个女孩子家家,喝那么多酒,也不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占了便宜,到时哭都哭不出来。”
老妈继续嘀嘀咕咕,柠檬抚了抚发晕的脑袋,看着窗外明晃晃的日光,半晌才问了一句,“谁送我回来的?’
老妈一听这话就更加激动了,瞪着她说,“要不是小管人好,把你背上来,你估计就该睡马路上了。“
管弦……陷入黑暗前的那些对话象动画特技一样,猛地跳进脑海里。她只记得最后他清晰的说,“我可以归位。”
呵,果然还是CEO,擅长解决问题,杀伐决断从来也就是一句话。宁檬觉得至少他应该劝劝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或者会对她温柔款款地说,“我爱你,你留下来吧。”可是他没有也没说,就这样把她支出去了,一点也不留恋。
因为他的一句话,宁檬觉得所有的难题都解决了。可是心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失落和愁怅。
杜少琦终于开始办理离辞手续,离回美国的时间,还有半个月。也就是说,她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考虑。
宁檬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康经理把报表甩在她桌面上,匆匆往外走,“管总在开会,你直接送到会议室里。”
“哎,不是……”她想推辞,那人已经拐出了门口。
无奈,她只得硬着头皮上楼。
到了会议室门口,隐约听到有清朗的声音传了也来,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听,记忆中,第一次见到他,就被他这大提琴般美妙的声音给迷惑了。
恍惚间,有人从里面出来,把她吓了一跳,然后一堆报表就这里散落在地上。
满屋子的视线扫了过来又回了回去。只有一个人十分淡定,眼角也不瞟过来一个。是的,是管弦。他继续对着话筒坐报告,声音清清朗朗,不带一丝感情。
所以人都跌眼镜,眼神中透露着狐疑,之前那些风言风语再次受到了质疑。不可能吧,这哪里象是亲密情人的关系。
“哦,对不起……”站在她面前的那人也愣了愣,弯腰帮她捡纸张,一张一张叠起来。
宁檬愣在那里看着他忙活,只是淡淡地说,“没关系,是我走神了……你不用管我”
那人三下五除二,把报表轻轻交过来放在她手上,眼里带着少许的同情。
收拾完之后,她把东西匆忙递上去,又退了出来。管弦连眼角抬也不抬,更别说是理她了。
下班之后,杜少琦约她吃饭。
两人还是到了那家醉东风。
这次老板一看到他们就眯眯笑,热情地跟她打招呼,眼里有促狭之意。杜少琦跑去点菜。
她站那里发呆,老板走到她跟前,压低声音说,“小姑娘真行呀,这个小伙子和之前的那位相比,一样优秀,不错不错。”
宁檬支支吾吾,不敢接话,赶紧拉了杜少琦直接往楼上走。
还是走廊那间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C大的足球场,迷朦的灯光下,绿茵变得灰暗一片,有几个没事干的正要那边踢着球,还伴有一阵笑闹声。跑道的四周三三两两有人在悠闲地跑着,带着MP3。
那个时候,每次他去踢球,她就会带着MP3跑步,跑完步就坐在台阶上,看着他踢球或者继续看书,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突然无比感慨。
她默默低头啃青菜,可是这房间里除了火锅突突沸开的声音,显得太静了,静的让人受不了,于是就没话找话:“嘿嘿,这几年我一直很想来,可是老是没空,好不容易有了空,只有一个人又不敢来,怕触景伤情,如今可是真的过来了,却发现这些菜色并没有记忆里那么好吃。”
杜少琦把一块花椰菜夹进了她的碗里,笑了笑:“是啊,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很多东西都已经不一样了,就象同样的风景,你在不同的时间里看,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因为你的心情已经变了。”
她觉得自己像是捅了马蜂窝,不敢再说话,只能继续低头默默啃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