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回白氏进府时,他也是这般带着酒气和脂粉香气突然跑了来。
看来今日是又喝高了,兴之所至跑来这里。
“你这屋子不适合摆紫檀家什,显得暗沉沉的,明日让他们送颜色鲜亮些的家什换了吧。你喜欢哪种?黄花梨还是小叶黄杨木的?不然红木嵌黄杨木,或是镂空的也都好。”
方媃淡淡回道:“如今的家什就已很好,已经用惯的何必要换?多谢皇上顾念。”
应煊垂下眼帘,看着那紫檀攒拐子纹椅的扶手,慢慢道:“一年多未曾单独说说话,倒是生分了。你坐吧。”
方媃从容走到下首一张束腰如意纹方凳上坐了。
两人无言半晌,仿佛已生分到找不到话说。
“朕生辰,你也不过只送了幅画,竟敷衍到如此地步,可见是恨朕了。”他抬眼看她。
“皇上言重,臣妾不敢承担。臣妾不知恨从何来。”
应煊轻轻吐出一口气,苦笑道:“如果这样还不能令你恨朕,那朕真是束手无策了。我在你心里,始终都不重要,永远比不上你的青梅竹马,是不是?”
他最后一句话,没有再自称“朕”,而是“我”。
方媃抬眼看他,心想,他其实一直都很清楚,一直都清楚。
“皇上统驭天下,至尊无极,何必与他人相比?臣妾知道,做为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您有您的骄傲,所以,您所做的一切,臣妾理解。”方媃说的是心里话。别说是他这般地位的男人,就是最寻常的男人,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惦记别人。
应煊已经算胸怀广阔了,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也许早把她休离了。她知道,他还是放不下。
“你是巴不得我冷落你,是吗?若换成别的女人,此时早寻死觅活了,你却反而是如愿以偿的快慰,是吗?”他喝了不少酒,凤目挑出一抹微红,目光没了往日的犀利,略带着迷离。
与喝醉的人讲道理,是枉费力气。方媃想,此时必定有许多人在找他,怎生想个法子,请他早早离开,否则明日怕又有麻烦上门。
正琢磨着,再看应煊,方媃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原来他竟已经坐到床边,开始宽衣解带。
这个人,竟醉到如此地步了?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宫里任何一张床他想睡就能睡,但这里好歹也是她的屋子,他倒是自来熟,说躺就躺。
他不只一次在她面前脱衣衫,今日趁着醉更是坦荡毫无遮掩,不过一眨眼工夫而已,他竟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
方媃眼看已经阻止不了,只能无耐叹气。
再看他,已经胡乱扯过锦被盖上,倒头便睡。谁也没有天大的胆子,敢把皇上从床上揪起来,只能由着他了。可是自己今晚怕只能睡在书房的榻上了。
看他紧闭着眼,呼吸均匀,想是睡着了,方媃便轻手轻脚息了烛火,要走出去。
还没走到门口,忽然听到刚才还似在熟睡的应煊说话:“回来,上床睡觉。”
方媃心中一声叹息,这个人,即使喝醉也永远是带着几分清醒的。按理说,他主动和好,自己识时务的话,便该给个台阶就下,还要心怀感激才对。
可是她不愿意,如今心中已经确定爱的那个人不是他,就更不愿意。脑中瞬间找了无数借口,却知这些都不管用。
想到凌云,心里难受的要命,直直得站在地上,不愿挪动半步。可不可以就此放过彼此,不要再相互折磨。
见方媃良久不动地方,应煊索性坐起来,精赤的上身,肌肉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充满男性的魅力。可是方媃只想转身逃跑,心里爱上别人,怎么还能接受眼前人的怀抱。
应煊走到方媃面前,不再说话在,只是看着她。他在等她,等她有所表示。
方媃就只是站着不动,她的姿态已经表明了态度。
应煊冷笑:“你莫忘了,你还是朕的女人,以前是,今后也是,永远都是。”
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边,几乎是将她扔到了被褥间。
方媃翻身要坐起,应煊已经合身压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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