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走到余明琪身边,将浑身是血的余明琪缓缓抱起,像是根本没看到她流出的鲜血般,轻笑道:“不要害怕,没事的……一切都要结束了,没事的。”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扭曲得让人恐惧心寒,简直像是冷漠的鬼。
余明琪猛地一震,死死咬住唇咬出一片鲜血,眼角狠狠落下一颗硕大的泪珠,像是瞬间死去一般……
鸾轿辰时三刻准时到达八皇子府,喜娘们无不称赞叫好。因为皇帝的驾临,整个八皇子府热闹非凡,满朝文武、达官显贵都来庆贺。礼炮声啪啪响起,热闹非凡。
当鸾轿停下的刹那,众人忽然看到另一辆马车到达,极其嚣张,差点要撞上鸾驾。所有人都惊住了。这是哪个府里的?怎么如此嚣张?
白芷跟寒紫立刻皱过眉,望过去,只见那辆嚣张的马车里施施然走下来一个身影,可不是凤舞公主?
然而让人惊讶的并不是凤舞公主本人的出现,而是她的穿着——这样喜庆的日子里,凤舞公主穿的竟然是一身白!
所有人都被这刺眼的白色镇住了。
所有大鎏国人民都知晓舞阳公主名声不佳,但是也从没想过这样的情况。不论是贵夫人小姐,还是官员爵爷,个个只感觉到十二个字——匪夷所思,闻所未闻,恶毒至极!
今天是什么日子?那可是八皇子跟光华郡主的大婚之日,如此喜庆的日子,就算本是旬国人,但是嫁进了鎏国就该遵守鎏国的规矩,舞阳公主竟然穿着象征不祥的白出席,这分明就是在诅咒这场亲事不幸!
这个舞阳公主种种举止,实在是胆大狂妄,惊世骇俗至极!她莫不是疯了不成!
然而舞阳公主却对众人的目光丝毫不在意,反而带着嘲讽的目光,如同骄傲的孔雀般,不顾所有人不赞同的目光在人群里走过。
寒紫当即气得脸色青紫,立刻按在剑上,这个舞阳公主什么意思?专门来搅合小姐的大婚么?这样重要的日子,却来做这样恶心的事儿,让人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杀了她。
白芷连忙拦住寒紫,不让她冲动。今日是大喜之日,血光之灾只会给小姐的婚事带来不幸,决不能中了舞阳公主的奸计。只是舞阳这样的举动,实在气得人浑身发抖。
沈太妃派来的八名女官立即上前拦住走过来的舞阳公主:“奴婢等代表沈太妃送嫁而来,今日是八皇子与郡主的大婚,舞阳公主此举实在不合礼数,立刻请回,否则奴婢们就要不敬了。”
舞阳公主冷笑的看着拦在面前的女官,又穿过她们望到后面仍然盖着盖头,仿佛并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的余辛夷,嘲讽道:“不合礼数?我怎么就不知道我哪里不合礼数了?在我们旬国,白色可是极其纯洁神圣的颜色,比庸俗的红色可高贵了数倍不止,光华郡主不是自诩春淤泥而不染么?那我穿白来恭贺大婚,可不是相得益彰,恰到好处么?你们又气愤什么,难道你们觉得自己的主子,配不上这样纯洁神圣的白色?”
若说穿白是行为上的诅咒,那么舞阳公主现下夹枪带棒的一番话,则是明摆着要来砸场子的!舞阳就拿捏住大喜日子她们不好将事情闹大给婚事蒙上阴影,这下连白芷都气不住,几步奔上去就想一巴掌送给舞阳公主。
却被余辛夷伸手拦住。
站在鸾轿之前,余辛夷披着火红的嫁衣安静的站在那里,清风拂过,微微挑起她的盖头,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却让人不由得感觉一股宁静,明明那么纤柔美丽,但似乎什么都无法撼动到她。在场不少人都暗暗称叹,这个光华郡主怪不得能一步步爬到如此地位,如此风华气度,能有这样的大造化,理所应当。
舞阳公主挑了挑精心描画的眉,笑里含冰道:“余辛夷,我今日特意来祝贺你,怎么半点都不欢迎的样子呢?”
余辛夷的声音隔着头盖风轻云淡的传出来:“愿闻其详。”那口吻没有半点不快,反而像是作为看客,看待跳梁小丑自以为是的上蹿下跳。
舞阳公主最恨她这副模样,无论怎么气她,她都能摆出毫不在乎的态度,就连之前性命相胁都无效,简直能让舞阳公主气得吐血。她眼睛里窜着火星,恶狠狠的说道:“余辛夷我祝贺你,祝贺你百年好合,不、得、好、死!”
“来人!”
就当舞阳公主最后四个字未能完全出口的刹那,景夙言披着一身新郎红袍大步跨出来,往日便俊如神祗的脸孔,此刻俊美得让人瞠目结舌。白玉的脸双眸如星,墨的发被红色发带绑起,一块玉璧镶嵌自上,一身流云暗蟒的红色喜服硬生生给他穿出一股艳丽感,却感觉不到女气,而是无以言状的俊美,将在场许多人,无论男女都看傻了去。
余辛夷透过朦胧的盖头看着周围许多围观的少女以及婢女们,甚至连一些已婚的夫人们都望得愣住了,暗暗咬牙:这个人永远这样招蜂引蝶。
景夙言大步跨来,穿过层层人群望到余辛夷身上,不需要找,半点不需要找便能一眼找到她。一身红色嫁衣那么美丽,盖头上金色的穗子随风飘曳,像极了她微微颤抖的睫,勾得人心痒痒的。景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