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那般沉静,好似此事根本与她无关!
温氏原以为她会哭着走出来,没想到现在还在装模作样,心底重重冷笑,面上却做吃惊状,拿了帕子掩住口,不可置信道:“辛夷,我原还是极相信你的,可你怎能眼皮子这样浅,干下如此没脸之事!你若是喜欢珠钗首饰便与我说了,我哪有不允你的道理?就是你说想要南海东珠,极北冰魄,我也定当为你寻来,可你在老夫人笀寿之日,竟然去偷外祖母的东西,简直让你父亲与我太失望了!”
温氏一声一泣,简直将一个失望的母亲,演绎得恰到好处!
余惜月也受了极大震惊,失魂落魄的说道:“大姐,你怎么会这样……”
就连余怀远,也在众人指点议论声中,撑大一双眼睛,愤怒的瞪向余辛夷:“你这个逆女!”他原以为余辛夷是被栽赃的,但是现下证据在此,竟是让人不得不信!此刻,他甚至希望,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根本没被生出来!
“这不可能……这,亲家,这里面绝对有问题,辛夷绝不是那种人。”老夫人一时都慌了,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当下危机。
温老夫人没说话,那徐妈妈却先开口了:“老夫人,这金钗是老奴当着各位妈妈的面搜出来的,现下人证物证俱在,难道,余大小姐还想睁眼说瞎话不成!”
这徐妈妈说话极为不客气,但是谁也无法否则,这钗是从余辛夷身上搜出来的,罪犯除了她,还有谁!
流言,蜚语,将余辛夷瘦削的身子紧紧围绕,那一刻,她就如孤独的旅人,站在沙漠中,却找不到半点助力。
景北楼眉头紧紧皱起,看着被众人孤立的那道柔弱的身子,那一刻甚至生出一股冲动,想上前护住他,只是,强大的克制力还是克制住了他。一个余辛夷,不值得他与定国公府为敌。他缓缓转过眸,向景夙言的方向望去,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是的,不对劲!景夙言竟然毫不担心,竟然端着白玉杯,丝毫不受影响的品着酒,唇边的笑纹丝不变,望向余辛夷的眸子里,竟然盛满宠溺与相信,就像……在坐等一场后续好戏!太不对劲了!景夙言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就是最大的疑点!
事实证明,景北楼的猜测对了。余辛夷会坐以待毙吗?绝不!
只见众目睽睽之下,一直低着头仿佛认罪一般的余辛夷,突然缓缓抬起头,只见灯火之下,那张绝世的脸缓缓显露在众人眼前,那么清淡,甚至连胭脂都只施了薄薄一层,却美得那样绚烂,如同夜空最美的星辰,那双眸子黑白分明,仿佛躺着一条这世上最清澈,也最冰冷的河水:“老夫人,辛夷有话说。”
还有话说?难道还不死心?那她就亲手送这贱人上黄泉!余惜月压抑着眼底的兴奋,上前一步道:“大姐,难道你想说,这钗不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
余辛夷瞥了她一眼,风轻云淡:“不,是我身上搜出来的。”
余惜月冷笑一声,道:“还是想说,孙妈妈、徐妈妈以及老夫人身边的竹心,眼睛都看错了,这不是凤钗?”她们早就布置下,绝不会出错!
余辛夷看着她突然伶牙俐齿起来,浅浅笑了,她这个好妹妹,半个月在佛堂闭门,没想到无声中本事又修炼升级一层!她唇边的弧度不变:“这是凤钗。”
余惜月笑了,一张明媚的脸,十分精致的妆容,再加上最精美奢华的打扮,美得如同妖艳的花,却又艳丽过了头,分外刺目:“那大姐,你还有何想说的呢!”
乖乖受死的余辛夷,这一次,你绝对逃脱不掉!
余辛夷抬起眸与她对视,淡淡笑着,但那目光,却好似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在余惜月气急败坏之前,余辛夷突然启唇道:“这虽然是凤钗,却不是外祖母的凤钗,这支凤钗,可是辛夷自己所有。”
什么?!
温氏一帮人脸色煞那就变了!她在胡言乱语什么!徐妈妈先就站出来,打前锋道:“余大小姐,你莫要信口开河!这凤钗分明就是我家老夫人的,御赐三尾金凤钗,一直交由老奴保管,老奴绝不会看错!”
徐妈妈义正言辞,双眸撑得牛大,死死的瞪着余辛夷,仿佛在看她投鼠忌器,临死挣扎一般!
余子俊也凉凉一句道:“大姐,有过既改,善莫大焉。难不成你敢做却不敢当?那可真不配做我们余家人!”
余怀远眼睛一眯,亦是充满怀疑。
所有人紧迫的目光下,余辛夷笑了,一点一点弯起嘴角,笑了,那笑,犹如一朵将将盛开的海棠,缓缓开了一个口子,随即徐徐绽放,那美丽,简直让人惊心动魄!几乎将所有人都迷失进去。她眸子一转,煞那间明光闪烁:“徐妈妈,你说你绝不会看错,若是你看错了呢?”
徐妈妈冷哼一声,极为狂妄道:“那我就自剜双目!”
“好!”余辛夷提升一个字,掷地有声,“白芷取刀来!请徐妈妈自剜双目!”
这一句实在太过狂妄,让所有人都惊异的撑大眼睛,被她那一瞬间所爆发出来的气势所惊,随即又迷住!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