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便能清楚地嗅到伊绍辰留下的味道。
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潮,又开始巨浪滔天。
胡悦宁把灯打开,那一瞬间,她被眼前的元卿给吓了一跳。他总是高高在上,姿态昂扬,一丝不苟的得宛如容不得身上落一丝浮尘,他今天的模样,卑微得像被丢弃却无处可诉的孩子。
她蹲下去,把地上的水果捡好,平静道:“你患得患失,你觉得我不爱你,到底是因为我真的不爱你,还是因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让你觉得我不可能爱你?”
元卿身体因为听到她最后一句而猛地一僵。
胡悦宁把水果放到茶几上,把口袋里捏变形了的照片拿出来,递到元卿跟前。
“记得它吗?拍这张照片时,我们还不是夫妻关系吧?”
元卿看到照片后,瞳仁骤然一缩,深邃的眼眸,似半夜的城市里逐层熄灭的灯火,暗得犹如失神。
“我又想起了一些事,例如……我们是怎么相识的,POCKY是在什么环境下出生的……这张照片是在什么样的一个背景下拍出来的!”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那时候你心情也不定然全是如脸上表现出来的这笑意……是很复杂的吧?”
如果之前他明明是有那位柏樱的话,却又和自己有了一个孩子,或许他是对自己有点感情的,但在她看来,应该比不上那一位。
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他在婚后,还不忘去那人坟前送一束花,留一个戒指,呆到人尽烟无,相顾无言也不觉寂寞。
没发现这张照片之前,她一直以为她和他的相识,相恋应该和他说的那样,没那么糟糕,她不是小三儿,也觉得他是爱她的,而今天,她想了自己与他初初在云顶相识的那一瞬间,没有爱,只有戏弄和恶意地欺负,再联想到他立于柏樱的墓前,那种落寞,她才了然,柏樱才是他的刻骨铭心吧……
既然如此,那么……
她抬了抬眼,“我们,到底是为什么结婚的?”
元卿被拉扯了许久的理智,终于全线崩溃,他又开始来回踱步,呼吸的频率越发地快起来,手背的青筋起起伏伏,身上渗出浓重的阴戾。他猛地停住脚步,眼睛通红地高声说着:“胡悦宁,你这在报复我是吗?你没失忆对吧?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愧疚!明明知道我现在非你不可!明明知道我除了你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于是你开始利用我的感情,来折磨我了是吗!”
他是天生的领导,凶起来气势非常压人。胡悦宁心里其实早都怕抽了,但此时此刻,她还是忍住了脚软,逼自己直视他。她咬着唇,把被他吼出来的眼泪死死憋住,“我为什么要报复你?你在愧疚什么?过去的事,也不用等我费力去回忆了,不如今天说明白。”
其实她现在的记忆并不完全,有的也只是一些片断,很多细节她都没弄明白,这种一知半解的感觉实在很难受,胡悦宁此时也正好发泄了出来。
他觉得委屈?很好,那就看看究竟是谁委屈了谁?她的POCKY在非婚生的情况下出生的,难道还想让她肚里的这个也这种类似“不明不白”地情况下出生吗?她不愿意让她的孩子出生背景都这么的不堪!
他凭什么总是指责她?明明她就和伊绍辰没什么,他怎么就不想想他自己和柏樱之间又是怎么暧昧不明的呢?虽说死者为大,她都压抑着不想过多去想,去烦恼了,为什么他却还不愿意放过她?
好嘛,既然这样,那就来吧,大家一起揭开来说亮话好了,谁也不要憋屈着!
元卿本来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但看到她眼睛渗出泪水却强忍着的模样,心一下子便软了个透,这才猛然察觉他刚才太失态。但这糟糕的气氛已经堆砌到了某个顶点,他再心疼再懊恼,也不可能立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无话可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