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不起眼的小胡同里,于高洋来说,反倒比在云顶那个装修奢华的顶楼舒坦多了。至少,在这大马路上,他和元卿算是平等的两个人;而在云顶之上,元卿是豪门贵客,他不过只是个小小的服务生……
没了身份上的差异,高洋也就没了任何的顾忌,就这么痴痴的看着元卿。
元卿略有些不耐的皱着眉头,沉声说道:“高洋,怎么,你上次得了教训还不够?”
上次因为被元卿查出是他寄给了胡悦宁不雅照,所以高洋被元卿责令荣紫衣从云顶开除了,这还不算,又被元卿弄到牢里关了三年,半年前才放出来。一想到那牢狱被打骂的生活,高洋不是不怕的。可是他实在太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独处机会了,贪婪的想让这一刻维持的更久一些。
高洋抿了抿嘴,暗暗给自己鼓气,直视着元卿的眼睛问道:“元……元大公子,我们也算相识了一场。那几年来的相识相处,你对我就没有动过半点心吗?”
这么一个面容俊秀的男人,此时抛开了所有的骄傲,近乎乞怜的看着他。足以让任何一个少女动容。可惜,元卿也是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个在正常不过的的男人,所以他有的,只是厌恶……
他元卿,从来都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管你是男是女,受不受得鸟,对于不喜欢的人,他只用简短的一个词就打发了:“没有。”
高洋强忍着心里的苦楚,声音里却仍已经带上了一丝脆弱:“为什么?是我不够好吗?还是因为我是个男人,所以你接受不了?”
元卿听了他这话,倒也不急着走了,他双手环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高洋,才道:“你也知道你是个大男人啊?”这言下之意,不言而寓。
高洋却没有被他那“言下之意”给打击到,又急急道:“可是……当初在云顶时,你不是也接受了吗?”
一想到那几年的“胡天海地”元卿心里就隐隐后悔,他面上却是不显,只淡淡道:“我只接接受看阿俊和紫衣那两个家伙玩你,至于喜欢……你也配?”
这下,任高洋再是怎么做心理建设,仍是被那“你也配”三个字给打击到了,他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身形。
元卿却没有要放过的打算,继续毒舌道:“再者,那时我也没有碰过你吧?不知道先前你那莫名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高洋侧垂着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是了,那时他就没有加入时俊和荣紫衣为他设计的“游戏”中来,每每只是坐着如同看一场剧集似的看着,有时甚至还会品着酒,现在想来可不是就是他元卿没有瞧上自己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看不上我?为什么时少和荣少愿意,你却不愿意?是因为我的出身不如你么?”这男人与男人之间也就那么一回事,在他们帝都权少之间秘而不宣,男女通吃者不在少数,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高洋就是一个地道地gay,不过他并不以此为耻,有什么好羞耻的,他一偷二不抢,这什么年代了,讲究着情感自由,他喜欢男人又有什么罪?真要说是有罪,那也是老天爷不公,为何不让他一开始就投个女儿身!
看着高洋那悲愤,苦情的样子,元卿却是心里很不爽。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元卿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淡淡的说道:“就算你出身高贵,长的帅气,甚至又极有才华。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可是这与我有半毛钱关系?”
见高洋一副惊呆了的模样,元卿又道:“就好像时俊,紫衣,他们和你玩归玩,你有听说他们要为一个男人就远离女人了吗?没有吧?更别说老子一开始就瞧不上你了,现在,可听懂了?”
高洋苦苦隐忍的酸涩,在听到这番绝情的话语之后,终于涛涛不绝地泛了上来,他的脸色煞白,不复阳光,一时之间竟有些阴柔的美感。遗憾的是,元卿的心里只有不悦和不耐,压根连半点要劝他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任由高洋杵在那儿。反正他们两人现在是在小胡同里,这会子也没什么过路人,他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到底还是不甘心,侧垂着的手捏了又松,松了又捏。终于,高洋再度问道:“就是因为胡悦宁。所以你才会这么干脆的拒绝我吗?”
对于高洋这个问题,元卿到是想了想。很坦白的应道:“和胡悦宁没什么关系。即使没有她,我大概也不会和你怎么样。不说我只喜欢女人,就是拿你当个正常男人相处为友,我也没兴趣!”
他的性取向正常,纵使玩玩也好,他想他也不会亲自“试水”。对于时俊和荣紫衣,还有屈正斌,他们几个那时和高洋或是别的男人玩乐,他不会出言反对,亦不会瞧着反胃,那时的感觉就是开心就好,有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味。或许这些搁在胡悦宁这样的平头老百姓眼里有点不可思意或是惊世骇俗,可这一些于他们那一类人眼里却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元卿有点自嘲,谁让他们那时在常人眼中便是纨绔呢!
所谓纨绔,原是富贵人家子弟穿的细绢做成的裤子,泛指有钱人家子弟的华美衣着,借指富贵人家的子弟。出自《汉书叙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