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小C告诉王金,说白天有两个人进教室来看了看,然后转身走了。www.DU00.COm
王金听说后马上全身绷紧,站在教室中央象根铁柱似的,他非常严肃地责问小C为什么不把他们挡在外面?
小C眨巴眨巴眼,弄不清怎么回事?这教室每天都有学员进进出出的,王金从来也没有说要小C把他们挡在外面啊!小C也不认得这些人啊!
小C就把这些疑惑的目光望向王金,但那王金的眼光却是那么凌人,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就象带有腾腾杀气一般,哪有半点老同学的影子啊!
这时,小C就想到了王金当年进校时在迎新晚会上唱的秦腔《下河东》还有《辕门斩子》。
他连斩儿子这种事都欣赏,何况我这个大学同学!
小C一时非常尴尬,知道在这里长不了。
但小C并没有说马上走,小C只是沉默,听着王金在打量他半天之后把他训了几句,他也没有反驳。
过了几天,有一次一位老师让小C帮忙点名,小C想他也不认识这些学生,便在那名单上随手划了几个勾,这时王金推门进来了,他看见小C在那里拿着名单点名呢,他便重重地夺过来一个个地核对着,结果他发现有的学员没到也被小C划了勾,他便提起笔把这些勾重重地划掉,然后大声责问小C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
小C在这种难堪的场面里想着他哪知道这些规定啊!本来也不归他点名啊!他什么也没给他小C说啊!但小C没有开口,只在想着还是赶紧另寻出路吧!
恰好小C一个星期前应聘过的《华商报》给小C打来了电话,让他去参加笔试,笔试内容是网络知识加财会。
当时小C留的是阿庆的电话,所以这个电话内容从阿庆转到王金,再由王金转给了小C。
王金告诉小C的时候,脸变得笑嘻嘻地。
“你干脆不去应试了吧,万一把你取了呢?”
小C略微思考了一下,说还是去。
王金便点点头,给了小C两天的假,让小C去看看书,准备一下。
于是小C就跑到书店里,去看了一会儿计算机知识,结果头脑就严重地晕眩起来,他便丢下电脑书,转向其它书籍,结果倒是看完了一本《远东朝鲜战争》。
那天小C穿了干净的衣服,早早来到《华商报》的楼下,九点开考,小C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他乘电梯进到四楼的餐厅,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约有二三十位,小C就在最后面的一张圆桌旁坐了下来。
考卷发下来了,分两部分:一部分是网络知识,一部分是财会知识。严格地说,考卷上面的题目,小C一个也不会。所以小C就轻轻笑了一下,随手答了一番便提前交卷了,整个过程只有十来分钟。
接着他便回到王金那里继续写贴广告。
随着广告的张贴,前来王金开的电脑培训部报名的人十分火爆,有校内校外的学生,也有上班的青年,教课的老师都是请的学校里面的,有的还是博士生,小C有时也跟着听几节课,想着有一天他也能上讲台上去讲一门,再说王金也有过这方面的暗示……
跟着王金干,也许能有很美好的前途……
真的,或许在自己的母校又能重新有一个真正的开始,小C会将他的生命真正光大灿烂起来,而不是这样埋没,比如爱情……
尤其当小C走在母校干爽洁静的悬铃木大道上时,这种渴望就一次更比一次强烈地涌动着。
当他低头夹在学生人流里朝食堂走去的时候,往日的小C竟偷偷地乐起来。
母校变化最大的,还是它的学生食堂。那里面的漂亮,整洁,和现代化,与从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置身其中都让小C有些瞠目结舌。
当小C夹在那些年轻的男女学生中间吃饭时,眼光偶尔也四处扫描着,心头却涌起了一阵阵的自卑和哀怨,三十岁的人了,本不该这样子在这里吃饭的。
可是,眼下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