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说，这家伙应该是气疯了吧！怎么这会儿脸色越来越平静，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可是相对的，他从脚底到头发丝都感受到了一种庞大的恐惧——
碧落静静地看着他。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双眸之中没有丝毫的光亮，只有一片翻滚的混沌。
就连周围的空气都陷入了停滞。
碧落的声音轻如耳语，平缓，却满溢着死亡的气息。
“不得不说，你很有本事……开天辟地以来，你是头一个真正惹怒本君的。”他凤眼平静，有什么在眼底酝酿着。
有什么不一样了。
不，有什么不对劲了！
左寒霜在被刀刃痛穿之下浑身发凉，入坠冰窖，他不知道是否是失血过多引起的寒冷，还是仅仅被跟前的人一个眼神——
“你、你到底是谁？”左寒霜猛地瞪圆了眼睛，“不、你、你到底是什么？”
跟如今的杀意比起来，左寒霜终于明白，一开始碧落口中的“玩你到死”，确实只是轻飘飘地玩玩而已。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恐怖的杀意。
就连明澈仙尊也比不上——不，就算来一万个明澈仙尊，也无法相比！
“你、你不止是只兔子——”
碧落恍然未觉地笑了笑：“对，本君不只是只兔子。”
白纤纤认定他是只兔子，那么他便做做兔子也无妨。
“你到底是——”
“你说得很对，白纤纤，我自然喜欢，也想当当看你口中那个‘奸夫’是什么滋味——”平淡的凤眸中荡漾起一抹微微的迷茫，“可她喜欢的是你。”
她那么努力，那么拼命，他全都看在眼里。
那样的白纤纤……很美。
他嫉妒。
嫉妒得想撕了这个男人。
用世间最残忍的手段，放干他的血，将他一片片切碎——
“可你却这样说她，她知道了，又该伤心了。”碧落轻喃自语道。
纤纤，若一个男人不爱你，见你一眼都嫌你碍眼。天天借口忙，却又吊着你，因为你实在好用，为他拼命，给他物资——
你的左寒霜，看不见你拼命掩藏的伤口。听不见你夜深孤独的呢喃。更想不到你对他的一片心有多真……
“本君改主意了。”他诡异地扬起红唇，“五百刀，怎么够。”
碧落眼神一凝，原本还剩一半的刀刃立刻泛着亮光，唰唰地脆断，断得更小，而数量却陡增。
他好像很犹豫：“嗯……刚才数到多少刀了呢……算了，重新来吧。”
修洁的食指一勾，漫天银光闪闪刀阵之中的一柄猛然绽放出银蓝光芒，嗖地一下扎入左寒霜面目全非的肩头。
“唔！”左寒霜痛呼一声。
这一刀看上去轻，但为他带来的痛楚却比之前那几百到深太多！
他陡然明白，这次下刀的时候，刀外包裹的银光是与金灵结合的水灵！水灵在刺穿他皮肤的瞬间涌入他的血脉，竟然比他自身的水灵还要霸道！
火灵……金灵……土灵……水灵……
这个人……不，这个怪物！
而碧落根本就不会在意他怎么想，只淡着一弧邪佞妖瑰的笑意，又下了第二刀。
“你听说过‘极光之雨’这种刑吗？”他眉毛也不抬，像是在轻声陈述一个故事，“金灵为基化出万道锋刃，每一片分别包裹着一种系别的玄法，由于行刑的时候五彩缤纷，煞是好看，才得了此名。”
极光之雨……
极光之雨……
左寒霜的脑中一片昏蒙，碧落说什么他根本无从思考。
“这道刑罚是上古时期的产物，执行要求极高，所以我想，你是应该不知道的。”
手指又是一勾，这一次，是两只银刃周身泛出了微微的绿色。
嗖嗖——
刀刃分别钉入了左寒霜的左右手掌，自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起，绿色的木灵就覆盖而上，形成脉络，在他内部迅速的生根发芽。
“虽然玄法跟随刀刃落下，比不了它本身模样那般绚烂，不过落在身上时的痛楚是一样的，这样有个好处，”墨睫翕动，阴美晦暗，“可以最小伤害给人最大痛楚——”
换句话说，不至于有个玄法把人给轰成渣没得玩了。
“木灵……木灵！”左寒霜的思维已经完全停摆了。
连续的惊讶，已经让他进入了空白的状态，不知是恐惧更多，还是惊愣更多。
他这辈子第一次见……甚至是听说，有人可以五系全通全修。
而更让他无法呼吸的还在后面。
“再来。”
碧落再次挥动手指。
这次，被他控制的银刃增加到了八片。
八片之中，竟然包含了五系全系的玄法。
在左寒霜从头到尾的印象之中，没有人可以做到如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