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散乱,奇形怪状,看起来就像一个热闹的菜市场。
咚!!!随着最后一声重响,王启年放下手中的鼓槌,走上了点将台,人群中的议论声终于小了下来,可还是免不了窃窃私语。
“安静!!!!”王启年一声大喝,顿时让校场瞬间为之一清,见众人都看了过来,王启年大声说道:“军中律法七律五十四斩,想必你们都清楚,再有喧哗私语者,军法处置!!!”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见此,王启年点点头,看了看校场中的日冕,已经午时三刻,又说道:“现在开始点兵,都给我按照往日的阵型站好。”
人群开始流动,又闹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勉强站定,可阵线之中,东一个空隙,西一个方块,稀稀拉拉,看起来就像狗啃了一样。
见此,王启年再也忍不住愤怒,本来他就因为金兵来攻的事儿心烦,又被人从床上拉起来赶会校场,憋了一肚子火,眼下这手下的兵丁也不和他的心意,弄得乱七八糟,顿时大骂道:“他妈拉个比的,还有人呢,都他妈跑哪去了。”
正在这时,那个叫顺子的亲兵跑回校场,见王启年在点将台上站着,立马赶了过去。
“报告将军,一营营头魏刚家已经人去镂空,二营营头在家里喝的烂醉,三营营头我找了一圈没看到。”
听到这话,王启年顿时一阵失望,这三个营头可以说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可不过是几天没管他们,就跑路的跑路,松懈的松懈,还有个更是连人都见不到,明显是见到金兵势大跑了,他们这一跑,其他人自然查找不到,来校场的路上又能稀稀拉拉的看到一个兵丁,明显人心涣散,已经不把军纪放在眼里。
“唉~~~~~~”王启年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这些人收拢起来再说,因此,对这顺子说道:“顺子,你去,把我的亲兵队给召集起来。”
“是!!!”亲兵顺子应了一声,立刻向下面的人群跑了过去,很快就从人堆里喊出五十来人,这些人跟着顺子,在点将台前站定。
王启年看了看他们,点了点头,总算他们因为钱粮充足而精神不错,比起下面那些站的稀稀拉拉的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军人。
因此,大声说道:“弟兄们!!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今天从京城来了几个上官,要来领导大家抗金,文书什么的我都已经看过了,现在,你们就归他们管了!”说着一指身后的石元武。
听到这话,人群虽然有些骚动,但很快就安静下来,大宋军制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从外地空降个上官这事儿十分常见,只是现在金兵都要打上门了,竟然还有人敢跑过来送死,让这些人觉得特别新鲜。
因为西门璋他们在路上早就商量好了对策,只要能得到兵权,就能一步步的走下去,因此石元武胸有成竹的走上前来说道:“弟兄们,我姓石,名元武,原本是个江湖浪人,但金兵南侵,杀我父母,奸我姐妹,我不忍见大家生灵涂炭,就花费金银,买了这个潞州团练使,想要带头抗金,今日在场人等,不管老弱,都有金银可分。”
说到这里,西门璋对苏文暗自示意,苏文就把背上的宝箱往点将台前一丢,一把打开箱子,烈日之下,顿时金光四射。场内传来一阵惊呼,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的粗重了几分。
石元武继续说道:“潞州城高池深,又身处北地中原,金兵人人有马,眼看着就要冲到城下,城外空旷无比,大家如果出城,在金兵的快马之下,连逃都没法逃掉。”
“大家都是大宋的官兵,当兵吃粮,总有上战场的一天,养兵千日用在一朝,金兵既然打过来,你们难道要放弃身后的妻儿老小,弃家南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