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府想再次做个悬念,以吊足听众的味口,忽然瞥见胡振东,发现这家伙好似在脱鞋,他心中一惊,生怕这个因病变得焦躁不安的家伙脱了臭鞋朝自己扔来,吓得他还没做足悬念,就仓忙道:“神经性咳嗽!你患的是神经性咳嗽。Du00.coM”
“神经性咳嗽?竟然是这个诊断?”
“陈仁杰给出的诊断,应该不是蒙人的。”
台下有几名医生不禁低头议论起来。
胡振东虽然不是医生,但作为一名老师,自然是积累了一定知识,听见这个诊断,气冲冲地站起来道:“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的医生,查不出病因来,要么说是内分泌系统的原因,要么归咎为神经系统的原因,你们这样敷衍病人对得起身上穿的白大褂吗?”
的确有很多西医,把查不出病因的疾病归结为内分泌性或神经性,比如身上长痘,找不出病因就是内分泌失调引起的;比如耳鸣,找不出病因,就说是神经性耳鸣。
同时,这两大类疾病也是十分不好治的,所以胡振东一听得出的诊断是神经性咳嗽,就变得更加焦躁了。
陈文府言之凿凿道:“你身体做过各项检查,均没发现异常,那么你咳嗽的原因只能是神经性的。人的各种动作都是由神经支配的,说白点,分管你咳嗽的这条复杂的神经路线出现了故障。此外,得出这个诊断,并非我信口开河,这是是呼吸系统疾病治疗的专家陈仁杰给出的诊断,是一个权威的诊断,陈仁杰的诊断,那是金科铁律,你如果不相信,可以随意去打听。”
“那怎么才能治好?”胡振东爱人急忙问道。
“想要不再咳嗽,可以通过手术,阻断支配咳嗽的神经,这样,以后就再也不会咳嗽了,不过,这个方法弊大于利,因为以后万一有异物进入呼吸道,就无法通过咳嗽咳出来了。我的意见是,平时可以吃一些中枢镇咳药物,辅以营养神经的药物,或许可以缓解咳嗽的症状。请恕我直言,病人可能要咳嗽一辈子。”陈文府一脸悲悯说道。
胡振东一下子蔫了,跌坐在椅子上。失望、痛苦一下子涌上心,折腾了这么久,原来患的是终身不治的疾病。
陈文府见在场的医院相关人员没有异议,病人和病人亲属也默认了这个诊断,仿佛完成了一个创举一样,中心十分舒畅和骄傲。他笑了笑,又道:“我想大家肯定都听说了,外科新来的一个医生和我比试谁先找出病因,输的一方离开医院,结果……哼,他输了。没想到他还挺有先见之明,知道今天必定要输了离开医院,所以干脆就没来医院露面,做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
台下有陈文府的支持者,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笑声还没落下时,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进会议室。
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这个冒然闯入者。
刘青崖弯腰扶着门框,一边喘息着,一边歉然道:“对不起啊,昨天晚上玩找不同玩了半宿,早上起晚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玩找不同,幼稚不幼稚啊!所有人不约而同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着急忙慌地赶来了,这是自己把脸伸过来让我打,真是作贱啊!陈文府心中阴笑着,望着刘青崖道:“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告诉你,这个病人的疾病我已经找到了病因,得出了诊断。我希望你拿出点男人的气慨,当着大家的面承认自己输了。”
“你这么快就找到病因了?”刘青崖惊讶道。
陈文府眯着眼笑道:“这还能有假?刚才我已经将病人的病情向大家作了详细分析,这对你这种经验尚浅的医生来说是一次很有价值的经验之谈,可惜你没有听到,不过我私下可以继续给你讲一遍。”
刘青崖疑惑道:“我想知道你找出的是什么原因。”
陈文府得意道:“原因就是病人支配咳嗽的神经出现了问题。”
“神经性咳嗽?”刘青崖皱了皱眉头,“你确定?”
陈文府对他的置疑嗤之以鼻:“这是陈仁杰专家得出的诊断,具有极高的权威性,不容你有置疑。你不会是因为不想认输,所以不愿意承认这个诊断吧?我告诉你,台下所有人都是见证者,你抵赖不了。刘青崖,是爷们就拿出点爷们的气慨来,我要是输了,就痛痛快快地认输,绝不会像你这样撒泼耍赖!”
刘青崖揉了揉眼睛,缓步走上主讲台,看样子这货估计还没来得及洗脸。在众人一片更加赤|裸的鄙夷目光中,刘青崖毫不知羞,迎着众人的目光,镇定自信道:“我可以负责地告诉大家,陈医生的这个诊断是错误的!”
“错误的?”
“怎么可能是错误的?这是呼吸道疾病诊疗专家陈仁杰下的诊断啊!”
“他一个小医生,有什么权力来置疑专家的诊断?”
“他不是置疑,他是明确的说了,神经性咳嗽这是一个错误的诊断!”
“真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