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了起来，吐字都有些不清。
“腻……腻竟然敢打偶！”
“这话多新鲜啊！”高微冲她晃晃拳头，文倩容慌得向后一缩，“打擂台，打擂台，上得擂台挨得打——不是为了好好揍你一顿，我干嘛费这个事！”
文倩容呸出一口血痰，她受的不过是皮肉伤，惊慌一过，暗运灵力，伤势便就不打紧了，她盯着面前的女修，目光晦暗，终于想明白了什么。
“你上擂台，就是想等到我，报私仇！”
高微笑了起来，那笑容让文倩容心底生寒，她点点头：“还不算蠢到家，冤有头债有主，说来，我才是苦主，打你一顿不冤枉吧！”
文倩容抬起头，双眼似要喷出火来，脚却一点点向后蹭：“这里是九重莲台，斗法只得点到为止，你能把我怎样！”
话音方落，劲风骤起，一拳如电般捣向她柔软的小腹，即便已经有所防备，文倩容却料不到高微下手这般快，那拳头上还带着破禁的雷纹电光，直入她丹田之中，疼得她倒地抽搐，几欲昏厥。
她像被甩到旱地上的鱼一样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只听一个清澈的声音平静说道。
“……不怎么样，我这个人呢，一向不爱废话，只喜欢动手。”
文倩容缓缓支起上半身，眼神里满是怨毒之色，高微蹲下－身，轻轻说道：“不过，我一直很奇怪，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为何你总是那么恨我？”
看着面容被怨恨扭曲的女子，高微有些不能理解，明明自己才是被她下黑手陷害的一方，怎么她表现得像受害者一样？
为什么恨你？
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文倩容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声像是在毒液中浸过，听得高微皱起眉头。
“……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撞了大运的贱种，凡间来的虫豸！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讨厌得很，又瘦又丑，穿得破破烂烂，偏生你那眼神却犟得很，看得人恨不得把你眼睛挖出来！”
高微冷冷一笑，隐约想起自己在宗门的第一天，或许真的有天生的仇家对头这么一说，自己第一次看到文倩容也不爽的很，其后那几年还明里暗里吃了对方不少的排头，世家子弟大多骄傲排外，但像文倩容这样明目张胆的却不多。
“你笑什么！”文倩容一手按着小腹，一手支地，撑了几下却没站起来，只得坐在地上喘气，“说我恨你，还是抬举你了，你这等出身，有什么资格进极天宗，和我们这些天生就是修真者的人同门？”
“资质好？呸！什么都不懂的凡间贱－种，资质再好，也只配当炉鼎，任人采补！根本没有资格和我同门同修！”文倩容面孔扭曲如厉鬼，眼神若能化作刀子，定能在高微身上捅出几个透明窟窿来。
听到这刻毒入骨的咒骂，高微丝毫不怒，只是了然的点点头：“这么说，你是嫉妒咯。嫉妒我资质比你好，嫉妒我运气比你好。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不仅活着从秘境出来了，还被云溪道尊收为入室弟子了哦。”
听到这话，文倩容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深深的嫉恨。
“而你呢，”高微笑着补了一刀，“你不但是我的手下败将，还被宗门逐出——哎呀，如你所愿，我们已经不是同门了呢。”
“你嫉妒我，恨我，所以在秘境里对我下黑手，让我无法及时进入传送阵，被困秘境七年，差点死在里面，我说的对不对？文道友。”
－－－－－－－－－－－－
“……差点死在里面……”
“……我说的对不对？”
“……文道友。”
声音并不大，却如涟漪般一圈圈向外扩散，九重莲台外，无数浮桥，云舟，浮空楼阁，以及上面的修士，都听到这个清澈平静的声音。
杨缨和身边许多人一样凝视着面前的水镜，上面清清楚楚的映出高微的侧脸，和她对面文倩容狠厉的神色。
她听到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眼风一扫，又见周遭的水镜晶壁都在映射着同样的画面，这让她暗暗称快，侧头对班雅耳语道：“你的扩音螺还挺有用的，居然真的越过了擂台屏障。”
被她夸奖，班雅小脸微红，却谦虚道：“哪里哪里，不过就地取材罢了，原理并不难，好在无尽海中的法螺品质甚好，这个集音外扩，主要靠法螺腔体的共鸣，我给阿微装了个鸣响一致的子螺，又在十方浮桥和云舟上布下母螺，互为共振，声音才能这么清晰，不过我觉得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哎，你有什么好主意？”
杨缨不过随口一夸，这几天她和班雅偷偷在各处云舟浮桥上安装法螺，这些集音扩音的原理早就听得耳朵起茧，哪里还有什么好主意，只得干笑一声道：“等会儿再说，哎，你看文倩容那个怂样，这下她可没法抵赖了！”
班雅不疑有他，也认真看向高阔宽大的水镜，静静听她如何回话。
“……”文倩容面色铁青，却半天没说一句话。
高微神色自若，心中却有些焦虑，她并不确定胸口那不起眼的子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