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有些做不住时,外头终于响起她们期待了半下午的声音,“太太,周掌柜的回来了呢。”
“三弟妹,周掌柜的回来了。”
“嗯,嫂子先坐,我让人去问问他可有用午饭没,天儿冷,且让他去厨房喝碗鸡汤面条汤,一会再来说事如何?”
伏秋莲的话听的周氏脸色微红,赶紧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是嫂子心急了。弟妹你尽管安排。”
周掌柜的连说不用,可却被刘妈妈给安排去了厨房,周氏两人提着一颗心在屋子里等着回复且不提。
三里屯,连家老屋。
连清却是彻底陷入无奈之中。
他来到这里之后一碗水没喝,眼看着就申时末了,他竟然还一口饭都没吃,看着把自己围在中间,一脸痛苦流涕,悔不当初样的连非和连甜儿,他心情很是复杂——
这是他同父导母的弟弟,妹妹。
不管他再怎么否认,他和他们流着有一半相同的血,是一个父亲。
他再冷静,可血缘关关。
天生就不是冷静能处理的好的!
连甜儿膝行两步,一脸是泪,“哥哥,三哥,妹子知错了,妹子再不敢了,你看在爹爹的份上,你救救妹子啊,甜儿,甜儿真不想嫁给那样一家人啊。”屠宰家的,让她去嫁个给杀猪的,她还不如一头撞死!
连甜儿抱着连清的腿不放。
从连清进门没多久就开始哭,算起来,这该哭了有差不多两个时辰了吧?连清黑着脸,连甜儿这样的法子是真有用,最起码,他不能拂袖而去!
李氏也在一边抹眼泪,“三郎,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也受到了教训,你看看我现在,全身都是伤——”她苦笑一下,又指一脸倔强,可却巴巴望着连清的连非,声音里带着祈求,“三郎,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爹他,你和四郎总是亲兄弟,你哪能真的不管他?”
“要是我记得没错,我爹当初给你写了休书吧?我们连家的休弃之妇,你有什么资格在管我连家的事?”连清叹口气,坐在椅子上不理会连甜儿,让她哭吧,自己只当是听歌谣。
不过他能容忍连甜儿,那是看在仅有的血脉份上,他们是同一个爹,这是不铮的事实,可李氏?
连清眸底冷意掠过去。
他为何要容她?
凭着她以前暗地里做的那些事,他没对她动手,没在她被休回李家之后出手火上烧点油,让她的日子过的更加‘精彩’些,他就觉得自己很高尚了。
他可是以德抱怨呐。
“三,三弟,三弟啊,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呐,你二哥可是天天想着你,你看看他,这可是你亲二哥,你二哥想你想的都瘦成啥样了。”门咣当被人给推开,一直在外头紧盯着这边的情形不放,却又暗自跺脚,暗恨自家男人不在家的钱氏终于闯了起来,她手里推着满身酒气,不过是几个月功夫却瘦的皮包骨的连午,钱氏对着连清都想哭了。
“三弟啊,你看看你二哥,他可是你亲二哥,你们一母同胞啊,你二哥二嫂现在就要饿死了,你可不能不管我们。”钱氏这次是狠了心的,不管是把两个孩子推给连清也好,还是让连清借他们几百两银子,反正目的达不到,她可不能放他走!
“唔,三,三弟啊,哈哈,三弟,你可出息了啊,唔,二,二哥也不差,哈哈,二哥赢钱了,赢了好多,哈哈,赢钱啊——三弟,来,咱们再猜拳。哈哈,你二哥我赢了,哈哈,干。”
连夏听的直皱眉,板了脸,“二弟,二弟你这是做什么,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三弟是来看爹的。”
可这屋子里不管是李氏父子三个,还是二房的连午夫妻,谁肯听他的话啊,直接把连夏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三弟啊,你现在过好了,成了举人老爷,你可不能忘本,不然,不然这就是不孝!”钱氏推搡着喝醉酒的连午,免得他因为醉酒而站不住身子,一脸的冷笑,“你以前读书时是谁撑着这个家的,你现在考中举人了,你就不管这个家了?没门。”
“唔,对,没门,不过有窗子,呵呵。”听着连午的醉话,钱氏恨不得想把人给踹出去,可她又不敢。
别看这会连午在她手里什么动都没有,她挨的打还少?可都是喝醉酒之后连午没头没脑就连踢带踹打的!
“二弟妹,你这是什么话,三弟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咱们可都是分了家的——”连夏的话还没说完呢,钱氏嗷老一嗓子,“分什么分,那是爹偏心,哼,把好东西教分给三房,拿一些差的次的哄我们,也就你傻的当他们三房是好心的,就差没把三房当成自家亲爹娘来孝敬,我呸!”
“你,真是不可理喻!”
连夏气的全身直哆嗦,脸色铁青。
这是什么混账话?
什么叫只把三房当成自家亲爹娘来孝敬?他好心来劝,还反倒成了恶人,真是气死他了。钱氏却是不管不顾,只冷笑指了连清,“你们大房看着三房日子好过,有钱了,恨不得去舔他们三房的脚趾头,对我们二房却是从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