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不止，男子斜飞入鬓的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看着剑上的血迹说道：“又一个伯仁。”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裂瓷淡淡说道：“凡事岂有半途而废之说。”
这是之前他说的话，看样子，眼前这个冰冷极致的白发女子是有够绝情的。
收回剑，男子长身静立，作势看一次好戏。他自知自己不是良善之人，方才不过应景一说而已。
看着几乎要昏死过去的玉玑，玲珂不顾身上的伤，强行冲到玉玑身边，扶住她，对裂瓷说道：“玦玥是除你之外的唯一一个裂姓人，阁主于她有救命养育之恩，你不能杀她。”
听到玲珂的话，裂瓷心中关于玦玥的疑惑有所解开。她知道玲珂一直跟随着玉玑，说道：“玉玑的性命与当年的事情，你可以选一个。”
玲珂无奈一笑，道：“我还有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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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鹤虽然和裂姓同音，但是却相差甚远，不知什么原因导致其对裂家心生恨意，使之勾结裂家仇敌灭了裂家满门，当时裂家最小的孩子还尚在襁褓之中，裂家家仆带着这个血脉逃走，被玉玑从半路上截下，玉玑当时觉得这个孩子不一般，再者裂家全部被灭，这段真相必定是尘封的，所以就留下了孩子，这便是后来的玦玥。
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却因为毒皇的无意路过，而使之后的命数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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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珂将她所知道的尽数说给了裂瓷听，大致知道了事情的来由，裂瓷语气清淡，说道：“裂家的仇也算是报了，因果报应无非如此。”
男子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有什么情绪微不可察地荡漾了下，似乎重复了一次因果报应这四个字，但又随即转为疏离的平静。
玲珂看着裂瓷，问道：“我的话已经说完，是否可以带阁主离开？”
裂瓷目光扫过玲珂，她明明是为了权力连亲妹妹都能抛弃的人，现在却拼死护着玉玑，她问玲珂道：“为何你对玲珑那般狠心？难道权力真的比感情更重要吗？”
玲珂没有想到裂瓷会知道这些事，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样问，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选择只能有一个，就算是心痛也必须有所割舍。”
裂瓷闻言笑道：“呵，枉亏谬论也能说的如此刺透人心，连感情都能抛弃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谈及选择！荒唐！”
不知为何，对于裂瓷说的话，男子总会有不可遏止的情绪波动，却仅是短短一瞬，恍若错觉。
玲珂一愣，低头道：“也许你是对的，我会给玲珑一个交代的。”
裂瓷的声音蓦然变得冷厉，“交代，她已经死了，你的交代是做给谁看的，不过图一个宽慰自己而已。你走吧，趁我还未反悔。”
玲珂凝眉，她知道裂瓷的经历，她的话也是句句不离十年前的事情，她还是太过在意了啊，自知多说无益，玲珂扶着已经昏死过去的玉玑离开了。
男子漠然看着离开的两人，说道：“斩草不除根，是为不智。”
秦牧桑面色不悦，这个人虽然救了他，但却不是良善之辈，而且话里话外间根本没有把性命当一回事，这会把青谣引入更深的歧路，他出言道：“命者，惜也，怎可轻取人命？”
男子只笑不语，静静看着裂瓷，然后目光扫过周围，此时，烈鹤的那些人已经死伤殆尽，琨琬手脚筋被挑断，珞璃也是负伤卧地，缓缓道：“那这些人，不知姑娘作何处理？”
秦牧桑面色凝重，他深怕她会像男子一样无情，裂瓷感受到秦牧桑的目光，心里一震，闭上眼睛，说道：“我累了，秦大哥。”说着转身原路折回。
秦牧桑松了一口气，小唐子也明白了裂瓷的意思，也不再管那些人，命令武林盟的那些人先行撤去，他自己一人跟上了裂瓷。
一会儿时间，只剩下秦牧桑和男子两个人了，两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男子倒是不急，好像秦牧桑不走，他就不会有所动作，秦牧桑对于他的意思，也是猜出了七八分，怕他是想将剩下的人给除了，只是，秦牧桑不明白，这些人和他无冤无仇，为何他要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