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就一直定定的瞧着朵拉和吊瓶内的液体。他在脑子里搜索了许久也没找出来比做这件事更为认真仔细、小心谨慎的事情了。有些自嘲自己也有今天。
所谓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如此,但他从未打过这样没有把握的仗。
他抬起手摸了摸她手腕下的热水袋,朵拉迅速的睁开眼睛。
人在有病的时候应该是意识稍微薄弱的时候,怎么她能迅速的睁开眼睛,难道是她对他有防备且不信任。这种想法使得他有一些沮丧。
“我看看水袋是否还是热的,不热我给你换一下。”
“谢谢,还好。不用麻烦。”
她并未真正的进入睡眠状态,只是不知道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能说些什么,她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独处过,每次的见面都是朋友相伴。与其尴尬着还不如假装入睡的好。
两个人突如其来的对她上了心,是个女人内心都会有悸动,何况是个花季少女。
闭上眼睛继续胡思乱想、胡乱猜测。得出的结论就是别用这两个人在折磨自己了,浪费脑细胞。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在意那两个人,在意的是他们的做法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
她的自扰在苏墨的一声:“护士,该拔针了。”中猛然清醒。
内心中嗔怪冥想的时间过的也忒快了点。
护士小姐对这种拔针的事情似乎司空见惯。动作连贯、麻利一气呵成。虽用一只棉签摁住了那个小小的针眼,朵拉还是一眼看见一半的棉签被染上了血。
她耷拉的脑袋像做错事的孩子,岂不知是因为她的痛感神经又发作了,双手觉得发软。
她这可爱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她。
“你的手用力一点的摁着,要不然血会流的更多。”
此时真想给他翻个白眼,但良好的基本礼仪的课程总不能都还给老师吧。虽然上课时常的溜号,但脑子还是很灵光的。左耳听没达到右耳全都冒出去的状况。
“好,我知道。”
五分钟对于朵拉说仿如隔了一世一般,狐假虎威的充当着我可以我行没问题的角色,不坚强的一面勉强的支撑以及遮掩着。就在苏墨的一句:“我们走吧。”中彻底的解放了。
她心中呐喊道:只此一针,后会无期。让明天那一针边去吧。颇有英雄战死沙场的气魄。
苏墨带着她去吃新出锅的小笼包。苏墨为她叫了素馅的,她为此有些抗议。
“肉的、肉的,怎么不是肉的呢?”
“生病的人先少吃点肉,吃素好消化。”
“生病的人更需要充足的营养。”
“听话,乖。”
你如何跟她硬碰硬、较真、讲理,她都不害怕,朵拉就怕别人使用软刀子,软刀子杀人不见血还见效。
只能偃旗息鼓、束手就擒,往好的方面自我安慰:起码给的还是皮蛋瘦肉粥,这粥里的肉还真是不少呢。这样的荤素搭配看起来很健康呢。
苏墨看着她嘴角扬起的笑脸,突然觉得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三言两语的好听话以及填饱肚子的吃食足矣。
人把爱情的失败都归结于没遇上对的人、没在对的时间等一些说辞,岂不知不肯花心思的关心才是最大的致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