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风流。
无情叹了口气,低低应了一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
四道身影在夜色中一路疾奔,很快就出了苦痛巷;几人脚下未停,一路出了城到了郊外,而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今晚就在这里先歇一宿吧,”墨袍的少女四下环视了一圈,随手掸了掸衣摆,“明早我们先去买几匹马,然后再往边关去。”
蓝白道袍的少年点了点头,转头离开:“我去找些柴火。”
“师姐,”粉衣的小姑娘凑了过来,亲昵地挽住了她的手臂,脸上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眨眼睛的动作轻轻颤着,“师姐,我们到这里就可以了吗?会不会被爹娘发现?”
话音刚落,一旁藏青长衫的少年就已是温和地笑了起来:“师妹,若不是长辈们默许,我们这又哪里出得了神侯府?就是出得了神侯府,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出城啊!”
“哎?”小姑娘微微愣了一下,片刻后似是很快就明白了些什么,一下子就撅起了嘴,“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在夜里偷偷出来?”
“若是我们同爹娘明说,他们只怕是都要舍不得,尤其是小珍婶婶和你娘……”怀袖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自家师妹的头顶,柔声解释着,“如今我们偷偷出来,长辈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我们去了。”
明舒一下子恍然,终于彻底地放下了心来。
玄微这时候正抱着一摞柴火回来,渊岳生了火,又将树下的一块空地清理了出来。几人都是身怀内力、武功不俗,冬夜里倒也不惧寒冷,一同围坐在火堆边,神色放松。
“等明日买了马,我们便一路往北而去,”怀袖显然是早已准备齐全,说话间不紧不慢、成竹在胸,“戚叔叔和雷卷叔叔正带着连云寨和小雷门的人驻守边关,我们到后便去找他们——目前边关情形如何我们尚不清楚,贸然行事只怕要帮了倒忙。”
——苏梦枕一生的梦想就是收复中原、还我河山,义父虽不在了,可她也想为家人、为同胞、为国家……做些什么。
“我听师姐的!”粉衣的小姑娘第一个点头,声音轻快,满满的都是信任。
怀袖轻轻笑了一声,拍了拍明舒的肩膀——明舒抱着她的胳膊靠在她的肩头,乖乖巧巧地闭上了眼睛休息。
玄微点了点头,神色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你们睡吧,我守夜。”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我和二师兄各守一半吧,”渊岳却是忽然间开了口,插话道,“二师兄,一个时辰后我来替你。”
玄微看他一眼,也没有客套,点了点头。
三人都闭上了眼睛休息,玄微也闭了眼睛——但他并没有休息,只是静静地开始打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打坐中的少年忽然若有所觉,猛地睁了眼——一下子就对上了对面少女那双清亮的星眸。
少女眨了眨眼睛,忽然间冲着他无声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被自家师妹抱住的胳膊抽了出来、而后动作轻柔地扶着她靠向另一侧的肩膀——藏青衣衫的少年一下子睁了眼,却只看到自家师姐对着自己笑着眨了眨眼睛,而后竖起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少年点了点头,小心地揽住了自家小师妹——睡梦中的小姑娘下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
怀袖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起来,而后站起身来,看了玄微一眼,放轻了脚步往外走,一直到停在不远处的河边——身着道袍的少年很快就跟了上来,低声喊她:
“师姐。”
“那日我去金风细雨楼,义父说,只怕是不能看到我嫁人生子了,”怀袖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已然结冰了的河面,低声道,“那时候我替义父诊了脉,知道他已经就要油尽灯枯了——他能活这么多年,其实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但我还是很难过。”
少年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一直到她忽然话头一转道:
“那时候我还想——是不是应该趁着义父在的时候成了亲才好。”
少年一瞬间变了脸色:“师姐……”
怀袖没理他,只是摇了摇头,自顾自道:“不过——好在我还没有那么胡闹,随随便便就找人嫁了。”
“师姐,不要嫁给别人!”少年终于已有些忍无可忍——几乎是猛地打断了她的话,脱口而出。
小姑娘似是微微愣了一下,而后仰头看了看他,轻声笑了起来:“为什么——不要我嫁给别人?”
——她没有问他“什么叫做别人”,而只是问他“为什么不要嫁给别人”。
少年嘴唇微动,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仍旧沉默着。
少女也不生气,只是随手把玩着手里的一枚铁莲子,似是随意地信口聊着无关紧要的事:“爹娘说,希音婶婶从前一直都在山上修道,刚下山遇到三师叔的时候不谙世事、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可你不同——你只是不爱说话,并不是不通人情,是不是?”
少年看她:“我……”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