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会主任有展松叔接任,杆子叔做副主任,二爷爷还是当村长。Du00.coM
余达当民兵团长,余达说我连枪也扛不起来,怎么当团长,展松叔说没关系,能跑跑腿儿喊喊人就行,反正往后也不用打仗了,再说这个头儿往后还要长呢。
二爷爷坚决不当村长,说自己老了,不能像余达那样还能往上长,只能往后缩,郝区长做二爷爷的工作,说这村子里必须有个老者,时不时的给年轻人提个醒儿,你老半年不在村里,这不就出大事啦?你老希望村里以后还出大事呀?其他的事情你都不要管,就是掌握住不要出人命大事。
二爷爷拗不过去,也是没有办法推辞郝区长的盛情,勉强答应。
郝区长和杨干事来看葛春霞,因有孕在身不便出来工作,郝区长说就着这机会就别出去了,区里要成立妇联,正缺人手,你直接搬到区里住着,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到时生小孩距医院也近一些。
葛春霞高兴:“郝区长,您放心,我一定跟着你好好的工作。”
“不是跟着我工作,是跟着党工作,这还要归功于杨干事的大力举荐,懂吗?”葛春霞点点头,深情的看了杨文昌一眼。
杨干事打听起我妹妹腊月的下落,问找到了没有。“找到啦,在女民兵王殷花家里。”葛春霞说着,见杨干事脸色异常,红红的。就问:“你有什么事吗?”
“不是,没,没有,我只是想如果。。在村里没法抚养这孩子的话,我们家收养了如何?“杨干事脸红红的,诚恳的望着郝区长。葛春霞一脸惊愕的表情,又看看郝区长,心里想着你的家眷不是在平度吗,你们怎么抚养啊?杨干事可能是看到了葛春霞的疑问,随口说道:“哦,我们家的那位,从老家赶过来了,她老家里的父母都被村里扫地出门了。现在我们这身边也没有孩子,一直想抱养一个,你们看。?”
葛春霞听了,心里当然不高兴,她低头不吱声,假装没有听见。郝区长说:“这事,恐怕要问问余二爷,余展强家里还有什么近亲属吗?”
“没有了。”葛春霞说道”
对啦,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你搬到区里住的话,那展强的俩儿子余升余杰由谁来照顾呢?“郝区长冷不丁的说道。
“没有事的,让展林自己安排吧。“”葛春霞随口说道。
,郝区长不再言语。
二爷爷同意让杨干事抱走我的妹妹腊月,心里琢磨着找一个政治出身好的人家,将来对妹妹自身可能有好处。
但王殷花心里难过,抱着我妹妹一直不肯松手,腊月被抱走后当天夜里她哭了整整一宿,展厚婶过去看了一下,说殷花婶像是病得不轻,没人当心,此事也就过去了。
那天晚上,是我和哥哥第一次在杆子叔家吃饭,因为饿了,我们吃的很多,杆子叔挨个看看我们,脸上路出复杂的表情,因为葛春霞随郝区长到区里去了,饭菜是有皮匠的女人过来做的。杆子叔对我们说:“往后你们也就不要回家了,吃住都在我这儿就行啦。”我和哥哥都低头不说话,其实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
对杆子叔我们还是惧怕的,所以显得唯唯诺诺。他安排我和哥哥睡在了六爷爷生前的炕上,因为蚊帐随六爷爷的遗物烧了,我们被蚊子咬到大半夜,后来实在瞌睡,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天亮时听到街上有很多大人,围拢在杆子叔的门口嘁嘁喳喳。
出门见杆子叔站在院子里,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房顶,我们也跟着向房上看,见是王殷花在屋脊的最顶端,自东至西,再自西至东来来回回轻飘飘的走着,眼睛向上看着而不看脚下,如履平地一般;口中一会儿念念有词,一会儿哈哈大笑,我吓坏了:殷花婶的声音跟娘的声音分毫不差!甚至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动作都和我娘一模一样!
“莫不是鬼魂附体啦!”街上大人议论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顿时浑身的汗毛都树起来。
殷花婶确实很奇怪,所有的音容笑貌都跟我娘生前一模一样,时儿大笑时儿哭闹,也不知道她这小脚女人是怎么爬到杆子叔的房子上的,来来回回在屋脊上走,嘴里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大声嚷嚷着杆子叔盗墓是事:“二杆子!你除了偷棺材就是杀人,你从你娘胎里出来就是一个坏胚子!”
“殷花,快下了吧,房顶上很危险的,你是怎么上去的?快点下来!”二爷爷来了,他站在大街上,手搭凉棚对着房上喊。
“哦,你是二叔,我认得。俺可不是殷花,我是狐仙下凡,二叔您老人家管不了这神仙的事吧,回家凉快着行不?”
殷花婶嘴里发出我娘声音,“哈哈”的笑了两声,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二爷爷,笑声很尖很高,让人听了以后起鸡皮疙瘩,殷花婶呆滞的眼神里面透出高傲、不屑和让人恐惧的鄙夷。
二爷爷说:“下了吧,好孩子,二叔知道你死得屈,二叔会好好待你的孩子的,你放心好啦。”二爷爷说话的口气是对着我娘的,让人听了更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