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明亮在那座天桥上一直呆到天微微亮起来,酒喝光了,我们说了很多话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其实明亮说的这个故事我根本想象无能。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的故事,对我来说太不真实,毫无代入感,虚无飘渺,我关注的不是什么明争暗斗,我关注的是那些陈旧腐朽的恩怨,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他心里如此澄净很庆幸那时他还小。
“叶子,老三最近在做什么?都没见他出来活动?”明亮突然问我,把我问的一头雾水。
“什么?我哪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啊?”
他看我一头雾水他也糊涂了,“你都不知道?”
“……大概是陪女朋友吧,我最近也没看见陈惑,只通了电话。”我说完他更惊讶了,惊讶的好像被口水给呛了,一阵咳嗽。
我立马从地上跳起来拍他后背,“我天呢,你没事儿吧?”
“没没没,老三有女朋友?”
“你们不是兄弟么?这你都不知道?”
“他从来没提过。”明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一抖,后脊唰的一下刮过一阵小凉风,我咽了口口水,没呛着,“这月黑风高的,你不会冲我亮出獠牙,一口咬断我的脖子吸****的血吧?”
噗——
我推他一把,“你又笑什么啊?”
“笑你是个傻帽儿。”他双手枕在脑后仰躺在天桥上,嘴角噙着笑意无语地摇摇头。
我坐回地上,不服气,狐狸那小崽子不说了么,我聪明的招人烦,不过太聪明了的确挺招人烦的,太傻了更招人烦,所以照这话的意思,我一直在招人烦和更招人烦的的中间徘徊,我皱皱眉这活不了了这个,“那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以后怎么办?你不能一直这样呆在她身边,这样行不通的。”
他略略地思考了一下,“嗯……或许我在等一个更爱的人出现?如果我能等的到。虽然不可能取代她在我心里的位置,但是我可以把心里除了她存在的其它所有地方都给那个更爱的人。”
说的像绕口令一样,但是我听明白了,“这不公平……”
他伸出手打断我,“叶子,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在爱情这种充满了不可抗拒因素的(这两个字我不知道是什么)里,除了我不讲究公平以外还有一部分人都可以不需要公平,这不是天平两端,没有办法加诸砝码来称量。”
我脑袋死活也转不过这个弯,脑门儿上挂着问号,他忽然侧过头来看着我笑,“不过我觉得我找到了更爱的人之后就会忘记她,就像你也能够把那些前男友老****忘得一干二净一样。我们都愿意给在眼前实实在在爱着的人更多。”
我什么前男友老****!还那些!我咬牙切齿地瞪着眼睛不说话,盯着远处慢慢亮起来的天,天空的明眸比柔情更似水,比水波更潋滟。
他站起来拉起我,我把他的衣服还给他,他随手搭在肩上,单手插在兜里,微微笑一笑,“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
“为什么?”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第一次碰面我就知道你是谁?”
“为什么?”
“那你知道为什么……”
“stop!Ok,I-think-our-dialogue-should-continue-to-be-happy……”我扶着额头翻个了白眼,话到嘴边一着急都自动翻译成鸟语了,“god,sorry……”
我呸呸呸,舌头打结,咬舌自尽自我了结了算了!再活着我都不能自理了!
明亮看我强忍着没笑出声来,拍拍我的肩膀,“你别急,我听得懂。”
我双手掐着脖子,让我死了吧……
他电话忽然响了,他看一眼示意我不要发出声音,等他一分钟,“喂?奇总……嗯好……我知道……我马上到。”
他一放下电话,我就趴在天桥的栏杆上探出去半个身子,吹了一记响彻了半个厉北的口哨,朝东边一个劲儿的挥手,欢呼,无边灿烂光芒万丈的朝阳就在这一声召唤中从东方一下跃过地平线,露出了无暇的脸。
明亮似乎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走过来站在我的身后凝视天尽头,我回过身,在脸上扯开一个大笑,“我们走吧。”
“好。”
我回家换了衣服赶去上班,萧然早上电话我说下班之后回来接我去吃饭,再去画廊看看,我说好。
这也是我最后几个星期的班了,我签的合同上的一年之期将满,其实这个书店从一开始就是梨花,狐狸,萌娃,蜜桃,这几个人在全权管理,我来了虽然挂名当店长,有时候也挺忙的,但也没干什么非我不可的事情。
现在狐狸去了长安,萌娃和蜜桃在一起自然也不会有多少时间在书店守着,梨花早就可以独当一面,我就不准备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了。
傍晚萧然来接我的时候,我们一边吃饭我一边跟他说,他听着几不可辨的点点头,“纯粹,如果不在书店工作,那你打算怎么办?重操旧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