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惑喝多了,是心醉,我们现在都清醒,她比我清醒。她心里有很多的事或许也就那么一两件重要的隐秘的事不肯告诉我,她对我有所保留,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她现在爱钟启,我能感觉的到,非常爱。
但是她的眼神里有不动声色的不甘,她生动热烈勇敢顽强,而我就在这不断自省的混沌度日里,拼了命的搜寻拾碎却怎么样也串不成一个完整的昨天。
她落泪,我也哭了。
她问我钟启为什么不喜欢她,她说,叶纯粹,你说……
我说……我要说些什么呢?
陈惑在这光怪陆离闪烁不定的灯光中一个劲儿地盯着我,满脸五颜六色的泪,我抓起手边的酒杯仰头干掉杯里的酒,她还是哭。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道歉,跟我有什么关系,或许现在有个人跟她道歉她的心里会好过一点。
陈惑连看我都懒得看一眼,站起来挤进人群和身边的陌生人紧贴着蹦,香肩****美背水蛇腰筷子腿上下身黄金比例,怎么扭怎么蹦都好看。
她蹦累了就坐下接着喝,喝不下就去洗手间里吐,恶性循环。我没法阻止她,那一刻我真的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蔚滨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即使在这样乌烟瘴气的地方他仍然斯文干净的连发梢都纤尘不染,他看看我又看一眼跑向洗手间的陈惑的背影,轻皱眉,“纯粹,怎么在这?”
“陈惑心情不太好。”我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可能是我觉得他站着我坐着这样我们不能够势均力敌。
对视,不,是对峙。
耳边的音乐声渐渐散去,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他看着我,不解,我看着他,疲惫。
我从一个悬崖边用尽了我这辈子所有求生的本能和意志爬上来,筋疲力尽,我是怎么拖着将死的躯壳和灵魂步履维艰的向前只有我自己知道。
没人能懂。
他刚还想说什么,我忽然瞥见陈惑脚步虚浮地往回走赶紧跑过去把她扶回来,陈惑不管喝多少都女王,这是骨子里的,不是谁想有就能后天修炼,她看见蔚滨愣了一愣而后像是看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笑,“蔚滨?我没看错吧,是你啊,你干什么把自己弄成了一只落汤鸡,怎么?外边下雨了啊,哈哈哈……”
“嗯,外面一直下雨。”他笑着答话。
我一共就这么宽的肩膀,承担不了多少重量,为什么你们都逼我呢?我想大家相安无事的过两天平静的日子不行吗?为什么你们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一个?我想我是没有力气再走了,不然我一定立刻买机票离开,随便去哪里都好。
我一支手臂承担着陈惑倚在我身上的重量,一手胡乱收拾桌上的东西,“我们先走了,不打扰。”
蔚滨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我感觉我的手腕像是要断掉一样,我皱着眉盯着他的眼睛,“等我一下,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
“纯粹!”
陈惑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醉的不省人事,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我,我的手臂已经麻的没有知觉了,僵持中蔚滨的朋友过来跟我们打招呼,他只说要送我们回去,就横抱起陈惑出了七彩湛蓝。
他只顾着往停车场走,我没办法只好跟着他,他站在车旁边,我立刻跨上前一步打开车门迅速钻进去双手护住陈惑的头,他小心翼翼地把陈惑放进车后座,陈惑靠在我的怀里,我借着车窗外微弱的灯光看见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我安顿好陈惑从卧室出来,蔚滨站在我的客厅里表情黯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去冰箱里拿了水给他,“不好意思,我这里装修的有点拥挤,连个正经的坐着的地方都没有。”
“风格像你。”他接过水去,笑笑说。
客厅一下就安静了,安静的我胸闷呼吸困难,他可能没有办法理解我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眼神有点迷茫,其实我此时此刻也不太理解我既然都离开了为什么还会这样若无其事的回来,若无其事的生活,若无其事的让人为难。
陈惑笑他像只落汤鸡,不是外面下雨了,是她借着酒劲儿透过他的内核看见了他的灵魂,陈惑这样的明示暗示我怎么会不明白,这几年他把自己从十里日光场变成了一场不会停歇的暴雨,如何不成落汤鸡?
所以,他说外面一直下雨。
蔚滨这样好的人值得一个温柔如水甜美如花的女子来好好爱他,而我是一个病人,我只会让他也生病,我活的无拘无束、快意如风,那么无奈酸楚、艰难辛苦。
他说,“我明天就回东城了,那边的工作积压了不少,我有时间会来看你的。你看你别有什么心理压力啊,Mors的帖子我也是不小心才看见的,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我“噗……”笑喷,眼泪就顺着眼角这么轻而易举的流出来,“行。”
我们对着乐,我看见他的眼睛里分明写的是释然。从这一刻起,他的世界不再暴雨如注,他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