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阳光普照。读零零小说
一阵吆喝声从欧阳家的后院传来。
“好!”
“二弟快躲,快躲开!”
……
院中大槐树下,阳光斜照着欧阳庆天,他穿着一袭青衫,圆墩墩的身材也有了几分文雅。
此时正倚着大槐树,不停的拍着巴掌,圆乎乎的脸满是笑容。就在他身前不远处,剑光闪烁,不时叮叮作响,两人正在缠斗。
刘氏站在欧阳庆天的身边,颇为担心的看向场中。
场中两人一个是欧阳岳,另一个是欧阳皓天,剑光霍霍,你来我往,斗得难分难解,不分上下。
欧阳皓天神情沉静,一招一式质朴无华,欧阳岳剑势滔滔,如巨浪排空……
欧阳皓天剑招质朴,施展养吾剑式,与欧阳岳的观海剑法一比,黯然失色,论招式精妙实有云泥之别。
欧阳岳剑势雄浑,空气仿佛化为了潮水,被剑势搅动得汹涌澎湃,欲将欧阳皓天淹没。
但欧阳皓天剑势质朴,宛如一块儿礁石,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巍然不动。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观海剑法法威力宏大,气势磅礴,好像随时会击溃养吾剑式,偏偏差那么一点儿。
每到关键时候,欧阳皓天剑招蓦的变快,迅如一道闪电,只一剑便逼退欧阳岳,挽回颓势。
如此三番五次,总是欧阳岳老辣弥坚,但是岁月不饶人,无奈之下,只能飘身后退,说道:“今天就比到这里罢!”
欧阳皓天笑眯眯的,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还剑归鞘,笑道:“父亲,我总觉得我这养吾剑式还差点儿火候!”
欧阳岳说道:“这路剑法是我初入江湖时所创,心中自有一股浩然之气。只可惜后来行路坎坷,消磨了心中的那股意气。心中没有了一股浩然之气,养吾剑式也就废了。不过这路剑法除了用来对敌之外,还能善养品格,所以我才把它传你。”
欧阳皓天闻言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总是觉得这剑法中似有一股不屈的剑意,至大至刚,浩然无极,充塞天地。原来却是儒家所言的浩然之气。
“二弟,听说成为道人之后,就可以学习法术,征召鬼神,点石成金等等,你怎么每天都在练剑。”欧阳庆天问道。
欧阳皓天笑了一笑,说道:“因为观中授的是剑法,不是法术。若是分心法术,六年之后,说不定我就会被观主扫地出门。”
丹阳观的藏经阁之中有着种种法术可供学习,但是欧阳皓天却没有学习任何一门法术。原因很简单,松鹤延年剑,玄武阴阳变都能够帮助他凝元筑基,而藏经阁中的法术则不能。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分心多用的结果就是样样都通,样样稀松。
欧阳皓天运元开脉第一重“气海初化”已经颇有些火候。不过和一般人不同的是,他丹田之中不只化出了乾天清气,同时还有地坤浊气相伴而生。
乾坤二气自蕴阴阳之变,再加上养吾剑式的浩然之气影响,其中产生了什么变化,欧阳皓天也不甚明了。但是他有一种感觉,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套养吾剑式只是一门基础剑法,但是欧阳皓天却从剑法窥得了欧阳岳的性格。欧阳岳必然是性格刚烈,为人正直,不然也不能创出这样的剑法。但欧阳岳的性格必然还有些缺憾,所以这套养吾剑跟欧阳岳后选择的道路并不完全相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借着这一首《正气歌》,欧阳皓天隐约的明白了养吾剑式要表达的一种意境。
欧阳皓天不算是那种圣王一般的君子,也不是天下为公,全无私心的正人,但是心底还算善良,这就有了领悟养吾剑式真意的基础。即便不能理解那种意境,但却可以大概知道该是怎么一回事儿,有一个前进的方向。
欧阳皓天每日钻研剑法,蕴养真气。当他把二十四式养吾剑学完后,便是把每一招一式都练得纯熟,务求把每一招剑式的变化都习练到原汁原味。
待到练得纯熟之后,欧阳皓天就开始着手修改养吾剑式二十四路剑法,他并不追求要把这一路剑法修改到尽善尽美,全无破绽。而是务求要让每一招剑法,都符合养吾剑中蕴含的那股飘渺无形的浩然剑意。
这一番功夫并没有白费,一个月后,当欧阳皓天在千头万绪寻到了一条道路,掌中三尺青锋轻吟,悠然而踏入了那一股充塞天地,浩然无极的剑道意境。
浩然剑意养成,其余的剑术招式反而是旁枝末节。在这一股浩然剑意的冲击之下,欧阳皓天丹田中一直纠缠在一起阴阳二气,彻底分离了开来。
阳清为天,化作一道乾天清气。
阴浊为地,化作一道地坤浊气。
忽然,会阴穴跳了一下,丹田之气顿时化为一道热流,直贯而下,如洪水泄匣,贯入会阴,却倏的停住了,如从一湖进入另一湖,浩然气势顿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