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这个充满了暴戾、****的地方,一个人想要变好无异于逆水行舟,行舟的动力就是各人的意志力。意志力超强的,能够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总结失败人生的教训,有所思、有所省、有所得。意志力稍强的,犹如泥波潭中的一叶浮萍,随波起伏跌宕,纵使身上被溅上些许泥点,仍不至被卷入潭底。风雨过后,依旧一身青绿,本色依然。意志力薄弱者又一次见证着“近墨者黑”的古老训条,像是真理。
谢宏,二十二岁。一脸的青春痘。三角眼,单眼皮。微薄的嘴唇透着青春的红润。给人一种调皮、阴险,绝非善类的感觉。因盗窃出租车的计价器而闻名遐迩,用他的话说,这辈子算是出名了,抓他的场景都上电视了。
亦或是年轻好奇,亦或是本性使然。谢宏经常地学着老犯人一样,呷戏同他年龄相仿的“****儿哨子”,搂搂抱抱、捏捏脸蛋儿、掐掐屁股、揉捏扁平的胸部。有时,见到岁数年长的体型稍胖的老犯人胸前的一对“小笼包”,口水连连的上前抓上一把便跑,顿时惹来阵阵叫骂声。
晓峰自从被我撞见与“鲶鱼”行龌蹉、苟且之事后,我便对他默然以视。晓峰不明就里,不止一次的问我为何对他爱答不理的?我不好深说,只是告诫他,人要懂得最起码的自尊、自爱。在心里还有一句没有说,那就是要懂得廉耻。他听我如此说,白皙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口中却不服气地说:“龙哥,是不是我哪得罪你了?我怎么了?你要这样对我。”我笑着摇头走开了。达尔文研究进化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这样的现象:人类是唯一会脸红的动物。他把这一行为称作“最独特和最具人类特征的表情”马克吐温也说过:人类是唯一会脸红的动物,也是唯一该脸红的动物。一个人会脸红,证明在他的心里还有羞耻感,说明还有救。可在眼下的这种环境下,如何救呀?!
令人遗憾的是,没有多久,在监内就经常的会看见晓峰和谢宏俩人黏在一张床上。俩人头挨着头,交颈相拥,小声地说着悄悄话,不时发出欢愉的笑声。开始时,谢宏还算老实。时间长了,一双手便会“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开始,晓峰可能是碍于大庭广众之下,认为有些难为情,象征性地阻挡、拒绝。渐渐地就屈服、任从了。这恐怕就是人们常说的“好女怕缠郎”了吧。发展到最后,谢宏有时兴起会骑压在晓峰的身上做一些猥亵的下流动作。此时的晓峰竟会闭紧了双目享受着谢宏在自己身上的肆虐。除非给弄疼了,否则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抗争。犯人们对这种现象都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没有人会认为怎么样,认为很正常。尽管认为正常,可在内心里还是瞧不起这些没有男人味儿的“****儿哨子”。只不过是大家必须住在一起,避无所避,只好听之任之了。
夜晚,每当大多数犯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谢宏有时会按捺不住腹中的那团欲火,蹑手蹑脚的爬上了晓峰的铺,手中不忘了拎着瓶大宝。在监狱里的犯人,真正的用大宝来擦脸的人为数不多,但是需求量还是蛮大的。用大宝擦脸的经常的会发现自己的大宝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犯人们都心知肚明,这个偷大宝的肯定不是拿去擦脸用了。据以往的认知认为如此不洁的另类的****模式会染上“爱死病”或是其他的性病。可经过了这些年的所见所闻,没有发现一例是因此而害病的,这令我惊讶不已!
由于与晓峰接触频繁,过于亲密,不久之后谢宏就被传染上了疥疮。先是手背上起了许多的小红点,奇痒无比。慢慢的胳膊上也有了,最后遍及全身。紧跟着就是由小变大,大面积的开始溃烂。林涛见状连说不好了。为了防止其他的犯人被传染上疥疮。林涛将谢宏和晓峰俩人进行了隔离,并凭借自己的关系到卫生诊所要来两盒硫磺软膏和两管红霉素软膏。让俩人脱光了衣服把硫磺软膏涂抹在溃烂的地方。然后再辅助揉搓,直至皮肤发热,有微微的灼烧感。最后就是光着身子站到朝阳的窗台上让阳光照晒。美名其曰:日光浴。有些严重的地方都溃烂成了一个大洞,从里面淌着黄色的脓水。这些地方就需要人用手把脓水完全的挤出来,而后用红霉素软膏敷在洞里进行拔干处理,而后才能涂抹硫磺软膏进行晾嗮、烘烤。
泉子为谢宏挤脓的时候,谢宏常常的会大呼小叫的呲牙咧嘴的喊痛。痛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泉子见了乐不可支地幸灾乐祸地挖苦说:“现在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我这的佩服你妈,你说怎么想着给你起名叫谢宏呢?你说你在晓峰的屁股上泄了多少?是不是赶上洪水了。是不是光想着怎么得劲儿、舒服了。没想到会遭这么大的罪吧!”
谢宏两眼泪汪汪地哀求着:“大哥,挤得时候能不能轻点。疼死你弟儿了。”
“轻点?你不看看你这儿都烂成什么样了?!不把里面的脓彻底挤出来是不行的。挤完后先把红霉素软膏挤到烂的洞里面,等红霉素膏把动力的水分拔干了再涂上硫磺软膏晾嗮。你就忍着吧!”说着,泉子加大了手劲儿。谢宏“嗷”的一嗓子,脑门上立马渗出一层细小的汗珠,眼泪“刷”的一下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