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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见天日 三、出监队(三...(1 / 2)

等待是漫长的,是一种煎熬,是一种渴望。

这批减刑的犯人中没有一个家里是有点门路的,所以什么时候下卷都在苦等着,没有一点消息,能够有希望下卷扫残回家的犯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这时候的犯人的心里是焦急的,有着回归自由的渴望,有着回归自由的惶恐,兴奋、焦虑、恐惧交织在一起,有些反应强烈的竟然会整晚不睡觉,在走廊里来回的徘徊,和值星员聊天。在这种情形下,早在零几年,在监狱由黑暗转向光明的时候,政府干部会让等着下卷的犯人回监内休息,调整心态,一是体谅犯人,毕竟犯人在监区改造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让犯人回家前好好休息,养出一个良好的精神;二是考虑到犯人在监狱里关押了这么多年,马上就面临着回归社会,如何面对新的社会,如何面对家人、朋友,如何在新社会中谋生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在困扰着犯人,这些问题会让犯人寝食难安的,思想的波动性很大,即使出工参加劳动,也是心不在焉的,索性送个顺水人情,让其休息。可是,近几年来,这种不成文的人性化的制度消失了,虽然有让犯人接受出监教育的制度,但只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出监队只是监狱安插、照顾有门路,有关系的犯人的一个特殊监区,和教改科、入监队一样,没有关系的根本进不来,即使有关系的,钱也得跟得上,否则还是会找毛病把你踢出去,调到基层监区去参加劳动。

几天来,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思干活,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嘴唇干裂,嘴角生疮。我知道我是上火了。我一遇到头疼的问题嘴角就会生疮,是我上火的唯一征象。有的人跟我开玩笑,这么长时间没下卷,你着哪门子急,火这么大?好像一下卷你就可以回家似得。郭师傅见了也安慰我说,别急别急,我肯定会帮你把事儿办理的妥妥当当的,你就放心吧!

一天,我正在工作台上忙着给生产线上净腰(就是用剪刀把没上裤腰的半成品裤子的腰部剪齐,这样可以提高上腰的速度),有个犯人跑过来:唐龙,徐书记叫你。在办公室呢。”

徐书记以前是我的中队长,提到书记的岗位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两年前就已经是副科级了,一直没有位置,干不了实职,只好挂着副科级科员。我刚一入监没多长时间久给他当“黑秘”。“黑秘”就是暗地里的文秘,是帮助中队长和内勤干事写材料的服刑人员。由于我的这种特殊的“职业”,所以一直以来和刘书记的关系一直不错。我没有改口叫他“徐书记”而是一直称呼他“徐队”。

徐队,徐飞,已近天命之年,人长的精瘦,皮肤白皙,鼻梁上架着一副白金眼镜,一米七的个头,身着一件看上去质感很好的休闲西服。是否是名牌就不清楚了,毕竟在这里呆的时间太久了。整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十分儒雅。新犯人对他不了解,都说他是个文明警察,很斯文,从不打骂犯人。可老犯人都挺怕他,他有一个绰号,叫“徐处”。看过《红岩》小说或电影的人都知道,里面有个特务头子叫徐鹏飞的,对待江姐等共产党员十分的凶残狠毒。老犯人称他为“徐处”的含义不言自明。

办公室的门敞开的。我迈了小半步,一只脚踏进了屋子里,但是身子还在屋外,稍稍的探一下头便瞥见徐队做在电脑跟前,象征性的小声的喊了声:报告。徐队在我探头时就已经看见了我,冲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可以进来。

走到离徐队大约一米的而距离,我站住了,身子微微地前倾,轻声问:“徐队,找我有事儿?”

徐队没有正面回答我,从兜里摸出一盒玉溪,抽出一根递了过来。我连忙接过夹在手指间,右手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凑到跟前给他点烟。他徐徐的吐出一缕烟雾,不紧不慢的说:“前几天到杭州旅游,途径兴城的时候,给你媳妇打了个电话。你媳妇很是热情的邀我去她那里游玩。我说,不了,等你们家唐龙回家了我再去。在电话里,我我听得出,她还是很希望你们俩儿能在一起过日子的。在这里像你们俩儿这样的有不少呢,男的判了刑进监狱,女的提出离婚,等男的出去了,两人又凑到一起过日子。这没什么不好,毕竟有孩子,有感情基础。再者说,你犯的案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现在有几个人不贪的。不贪的是他还没处在能贪的位置上。怎么样,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立即表态,抬手将手中夹着的玉溪叼在嘴上点着,屁股自然的倚靠在办公桌边沿,单臂抱胸:“噢,她还是单身?”口中的烟雾随着话语四下弥漫着在我的眼前散开。这件事一直以来是我最为头疼的一件事,最后决定等出去后视情况而定。又吸了两口烟,才慢慢的说:“我进监狱后,我的妈妈和姐姐就我俩儿离婚的事上对她有看法,尽管是我提出的离婚。所以出去后能不能和她复婚继续生活还得看情况,主要是妈妈、姐姐和她之间的矛盾能不能调和的问题。”

徐队一挥手,说:“不管了,你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对了,你媳妇还让我告诉你,你女儿考上高中了,但没能考上重点,差了7分,要不是就差了9分。抽空儿给你媳妇打个话。”

“从10年年底监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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