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手指抚了抚,她就是这身子的生母。
过了会,才把画卷好了,目光看向那封了的资料,想了想,还是伸手打开了。
一看完,容华指间都泛白。
为何父亲会突然死了。
为何父亲会留下这么一个问题了。
就是落到了别人的手里,答不出这个问题也时候于事无补。
恒通钱庄是大周最大的钱庄,一般人是不敢上门挑事的。
锦州与东陵相邻,这一份资料便是朝中之重臣与东陵勾结来往的证据。
定国公方家和成国公林家赫然在列。
原来,林家会死死地咬住自己,要娶自己进门,不过是做贼心虚了!怕自己手里有什么把柄!
那父亲的死——
容华眼里充满了戾气。
见她又是哭,又是怒的,醉彤和流苏担心不已,两人对视了一眼,醉彤轻声提醒说道,“小姐,天色已晚了,先吃饭吧?”
容华回神,看向流苏道,“流苏,你立即去请王爷过来一趟。”
“是,奴婢这就去。”流苏颔首,迅速出了书房。
“你去看看厨房有粥没,给我盛一碗来吧。”容华看向醉彤吩咐说道。
“是。”醉彤应了一声,出书房去厨房,很快端了托盘进来,上面一碗松子粥和几样清爽的小菜。
“厨娘看今日下午小姐出门了,想着天气热晚上特意做了松子粥。”醉彤笑着摆在一旁的桌上。
“难为她有心了。”容华走了过去,细嚼慢咽吃了一碗粥也就饱了,窗外月色如水,容华想着周珩过来要些时间,就先回房去沐浴。
等沐浴好了,醉彤一边用布巾给她擦着头发,一边低声道,“王爷刚到了,在书房等着小姐您。”
“嗯。”容华等头发绞干得差不错了,换了一套白色紫花的襦裙,让醉彤挽了简单的发髻,用白玉般固定了就起身去了书房。
当时初遇的时候,全身湿漉漉的狼狈样子都见过的,所以也就不用那么盛装了。
容华进了屋,看着站在窗边的周珩道,“等久了?”
“刚来。”周珩转身。
容华招呼了他坐了下来,等醉彤上了茶,就让醉彤和流苏都退了出去。
周珩看向她问道,“是不是叶大人留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给你?”流苏跟他只说了个大概,但除了银票和地契,信里的内容和另外一份自资料是不知道内容的。
见她头发没有干,伸出手就把她头上的玉簪取了下来,“头发没干,别挽发,这水气散不出,就会被你吸收了,将来会头痛。”
如黑缎一般的青丝瞬间如瀑,如云般地散了下来。
“嗯。”容华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书案前,把匣子拿了过来,从里面取了那一份资料出来,递了过去。
周珩伸手接了,手指相触,软软凉凉的触觉,不过此刻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周珩低头看去。
容华就安静地捧着茶杯在旁边等着。
好半响,周珩才抬了头。
“父亲说让我把这个交给御史台的胡大人。”容华说道。
“胡大人。”周珩想了下,道,“御史台的二把手,御史中丞了,是下一任的御史大夫人选,为人刚正不阿。”
容华摇头说道,“可我觉得还是交给你好。”
她的父亲叶世轩都死了十多年了。
这上面的涉及的人众多,旁的不说,单是成国公府和定国公府就很是棘手。
一个是太后的娘家。
一个是皇后的娘家,皇后还育有中宫嫡子四皇子。
在这个强权在上的年代,容华并不那么相信胡大人。
纵然父亲对他有恩,可父亲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胡大人会为了当年的恩情和权贵对抗?
纵他是刚正不阿,可也是人。
送过去给他,不定到时候自己都会被人杀人灭口。
她只相信周珩。
唯有他。
“只这一份还不够,这上面的人大都是皇兄的心腹。”周珩手指轻轻地敲了下已经泛黄了纸张,道。
容华漫饮一口茶,道,“我也不着急……?”突然又顿住,担忧地看向周珩。
要是他的毒解不了……
容华看着眉眼生辉的他,心却如是塞了一团棉花,难受得厉害。
“放心,就算我解不了毒,我也为你安排好的。”周珩明白的心思,淡声说道。
容华压下了心里酸涩的感觉,道,“如此就多谢你了,我想前面你说父亲他的死有蹊跷的,可能跟这个也有关系。”
“嗯。”周珩颔首。
容华笑了下,道,“我真的不是叶家的女儿,只是父亲抱养的,这个那我亲生母亲留给我的。”
容华说着把玉佩拿了出来给他,又起身拿了那画像出来,展开铺在了桌上道,“这是我生母的画像,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