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整个警局气氛压抑至极,虽坐满人,大厅却是一片寂静,各个警员面色无一不严肃,来往间也尽可能把脚步压低,生怕触犯了上级焦虑的心态。而此刻,各式各样的纷杂资料也正在进行统计汇总,垒成厚厚一叠堆在地上,风一吹,白纸乱飘,显得萧索混乱。
因案件进展缓慢,各个警官都在加班,林豪到的也早,六点便开车来到警局门口时,虽极力低头,可还是被报社和电视台眼尖的记者发现,随即蜂拥拦住,十几个人拿着话筒的对着他,唾沫星子乱飞,让他对此案的进展做出解释。
见状,林豪硬着头皮下车,咳了咳嗓子,敷衍道:“现在此案还处于秘密侦办期间,所以不便给大家透露过多细节,不过可以明确说一点,那就是我们已经大致锁定了犯人所在方位,正准备进行逮捕。
不少记者还想在提问,不过此刻警局综合办也来了人,把林豪从人群中赶忙解脱出来,由专门的人负责记者提问。
进到办公室,萧森早已等候,见到林豪,赶忙起身迎上,神色焦急道:“局长,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匪徒是不是已经逃出临平了,要不然我们把此案上交到省厅吧。
不行!林豪摇头道:“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匪徒逃出临平市,而且我已经向市里立下军令状,七天破案。
这!萧森脸色苍白,无形的压力像块巨石死死压在他胸口,让他难以呼吸。
林豪继续不痛不痒的建议道:“你利用你的人脉多打听,同时紧盯各个路段,争取匪徒一现身,立马逮捕!
恩!萧森神色恍惚的点了点头。事实上,他昨晚就把整个临平地下势力头目召集来,让他们全部出动,利用一切手段调查这几个匪徒来路,同时让各自小弟这几天全部都去探听消息。可以说,不算各个路段的便衣警察,光小混混,就有十几号人。但奈何这样,匪徒还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线索。一时,窗外阳光明媚,萧森脊背却冒着冷气,有一种莫名心寒,隐隐感觉黑暗的角落,有一个狰狞的面孔正在对着自己微笑,他却只能如猎物般坐以待毙。
而在遥远的凤凰山庄,青山粉黛,小桥流水,安逸中透着几分脱俗清新。姿柔此刻正穿着薄纱睡衣走向客厅,阳光透过乳白色绣着青莲的睡衣,玲珑身姿隐隐可见,肌肤若冰雪,高贵典雅,让人生不起一丝亵渎****。
王妈早已把饭准备好了,郭老的是中餐,稀饭腌菜,而姿柔则是西餐,晶莹杯子倒满醇香牛奶,盘中是几片金黄色的抹酱面包,一旁还配有水果沙拉,简单不失营养。
郭再雄每早要晨练打太极,此刻还未完,所以餐厅就姿柔和王妈两人,王妈还在拖地板,姿柔喝了口牛奶,百无聊赖间,顺手拿起遥控,打开了电视。眼下七点多一点,各个台基本上都是早间新闻,看了一会儿,尽是各种模板式会议和领导讲话,姿柔微微皱眉便要关掉,恰在此刻,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让她娇躯尽颤,虽上面明确写着林克腾三个大字,可姿柔还是一眼认出那是林豪,他变瘦了,这是姿柔第一反应,仔细观察,整个人眉目深邃,一举一动显得干练深沉,与原先安西那个毛毛糙糙的小伙在形成强烈反差,不过细细观察,眉宇间的刚毅仍清晰可见,也就是这种刚毅,不弃不离的伴随着姿柔走过最艰难几天。
一旁王妈见姿柔对着电视愣神,还以为姿柔是被电视里的新闻吸引了,眼下,感慨道:“临平市一家银行运钞车被抢了,死了三个人,我听我侄子说,现在警察封锁整个城市,各大路段都有警员驻防排查,严的很,好几个人没有带证件都被逮捕了。
哦!姿柔呐呐应道,心却一片茫然,不知是喜是悲,过去的岁月也随着林豪面孔一一浮现,好像把锋利尖刀狠狠扎向她本已残破心头,那天,那个紧紧拥抱和那一张精致脸庞一次又一次折磨着她,这次则尤其猛烈,让她全身尽颤。啊!姿柔心绪顿时崩溃,突然一声尖叫,把餐盘狠狠推到一边,精致瓷器砸在地面,彭彭!响起清脆响声,在宁静清晨,显得如此刺耳。
王妈被这突然的状况吓得愣在原地,无助的望向刚打完太极的郭再雄。
此刻新闻早已播放完,但郭再雄却知道姿柔为何如此暴躁,此刻微微皱眉,挥手让王妈重换套餐盘,自己坐在位上吃起了饭,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饱经世事的郭老明白,心病谁都医不了,只能靠时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包括曾经认为刻骨铭心的事情,以前的姿柔太单纯了,过得太顺了,反之,成长的痛苦对她来说也就更残忍。
眼下在公安局,跟姿柔同样暴躁的还有萧森,眼看着七天大限快到,可案子却没一点进展,到时拿什么向市里交代,说不定吴伟达一气之下,免了他的职务出气,毕竟众所周知,林豪是吴伟达亲信,而他还差得远。
叮铃叮铃!刺耳的电话声响把萧森从不安幻想中拉回到现实,慌忙拿起话筒,嗓音嘶哑道:“喂!有什么事?
接下来的对话很简单,萧森只是点头,但心却在颤栗,挂掉电话,萧森整个人面色潮红拳头紧握,顾不上那么多,冲出办公室召唤人马,飞般下楼,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