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索拉也不理我了,冷若冰霜,就像和我有刻骨的仇恨一样。
我紧紧挨着顺子妈蹲在车尾厢,顺子妈这时醒了过来,刚睁开眼就破口大骂。我忽然觉得屁股底下软乎乎的,用手一摸,居然是个人!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低头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倒霉的老道!
鲁和尚被顺子妈骂得心忙意乱,回头就给了她一记耳光,“你给我闭嘴!再骂街我弄死你!”
我拉了拉顺子妈,示意她别在出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挨揍多犯不上。顺子妈往外搡了我两下,仍是不依不饶,指着鲁和尚骂道:“你个挨千刀的!居然敢打我?知不知道西街这片归谁管?待会我儿子回来了,把你们一个一个都切了喂狗!”
我的亲姨啊,你咋还提上顺子了?我急忙捂住她的嘴,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朋友,还是少说两句吧,误会,误会!”
“误会什么啊?谁和他们是朋友啊?小舞子,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顺子妈打开我的手叫道。
“这个······”我心说这可怎么解释啊?九爷这几个跟加勒比海盗似的,上来就绑我去陪他们找宝藏?能这么说吗?“······也没什么了,姨啊,你还是别问了!我头都大了!”
九爷在副驾驶上坐着,头也不回地道:“鲁和尚,让那女人闭嘴!”
声音不高,但却异常的威严。鲁和尚应了一声,回过头来。可还未等动手,顺子妈就连声说道:“好,我闭嘴,我闭嘴就是了!”然后把头一低,不出声了。
车里一下安静了起来,这时木瓜忽然说道:“九爷,车钥匙不见了。”
我的手里还攥着车钥匙,四处瞧了瞧,顺手把钥匙塞进了老道的嘴里。这老道从上车起就被我和顺子妈坐在了屁股底下,身上捆着绳子,也不知道是活着呢还是挂了。
“小段子,车钥匙呢?”九爷问我。
“我不知道啊!”我无辜地说,还装模作样地左看右看,“木瓜,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下车时你装兜里了?”
“不会,我记得清清楚楚,下车时我没有拔车钥匙。”
“噢?”九爷还想说什么,却见街头出现了一辆巡逻车,正风驰电掣一般向我们这边开来。楼下面涌出了一群人来,领头的正是刘奶奶!
我透过车窗向外一看,乐得嘴都合不上了,一定是刘奶奶打电话报的警,原来这老太太看见我对她使眼色了呀!
九爷一见形势不好,低声喝道:“苗头不对,大家快撤!木瓜,能不能把车开走?”
这时我屁股底下忽然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哎呀,这是什么呀?谁把车钥匙塞我嘴里了?”
鲁和尚一听这话,霍然转过身,粗鲁地拔拉开我,伸手在老道嘴里一划拉,掏出一把钥匙来。
“小王八羔子,准是你弄的,等回头再和你算账!”鲁和尚拿了钥匙,狠狠地对我道:
这时索拉在前面催促道:“好了鲁和尚,快点把钥匙哪拿来,那辆车要开过来了!”
鲁和尚把车钥匙递给了木瓜,木瓜伸手接过,随即就打着了火。就在楼里的群众们就把围住面包车的时候,小面包车呼地一下冲了出去。几乎就是同时,后面那辆巡逻车也追了上来。
鲁和尚叫道:“快开,甩掉他们!”
九爷道:“别慌!咱们先开上马路,看看能不能把他们甩掉。实在不行就先把车里面的人搞定了再走!决不能让他们报警!”
车子很快就开上了马路,后面那辆车仍是紧紧跟着,大有穷追不舍的样子。顺子妈悄悄掐了一下我,意思是让我再弄出点动静来。我当然明白她的用意,但眼前的形势极为不妙,这几个货很有可能因为我扎刺而挑了我。因此踌躇了一下,没有动。
顺子妈见我沉默不语,这老妇女立刻就发飙了,“你们这帮狗日的混蛋,要把我们娘俩弄哪去啊?你们要是敢伤害我们一根汗毛,我儿子顺子回来,把你们都送大北监狱去!”
我无语,也没心情去捂她的嘴了,送大北监狱去?你儿子是警察啊?这下倒好,他们本来还不确定你就是顺子的娘,这回不打自招了。
这时身下又传来了呻吟声,老道喘着气道:“你们是谁啊?请不要拿贫道当椅子好不好?你们再坐一会儿,贫道就该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