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小子天生就是一个活宝。Du00.coM
他捏着鼻子,时而做出陶醉之状,时而面露不解之情,最后扣着嗓子嚎啕呕吐,将王二狗掉入大粪坑吃屎泥一幕演绎得惟妙惟肖。
醉香居的伙计们乐得东倒西歪,曹大个几乎笑岔了气,感激道:“老黄狗自打第一次喝了坑儿泥,便养成了溜到大粪坑撒欢的习惯,也只有卓小哥才会突发奇想,诱使王二狗跟在后面吃屎,这一回足够他回味一辈子。”
卓一杯道:“可惜,俺本有机会做成醉香居的老板哩。”
曹老板紧张道:“卓小哥莫开玩笑,醉香居太小,恐会屈了你的大才。放眼中土九州,有无数好地供卓小哥耍。”
卓一杯摇头道:“俺只想当一名小贼,每天喝上一杯小酒,找个地方蹭上一顿饭……。”
曹老板笑道:“小哥放心,醉香居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不论是你,还是你儿子,孙子……凡是姓卓的,都可专享白吃待遇。”
卓一杯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道:“就这么说定了。”他又拍拍肚子,道:“这么一折腾,肚子饿了哩。”
曹老板道:“这就给你拾掇几个菜。”
卓一杯道:“现成的最好,俺还急着赶回家睡觉。”
曹老板笑道:“就知道你鼻子灵,厨房里烘着一只叫花鸡,老哥本来预做宵夜,算是便宜了你。”
他命伙计从厨房端来一个瓦罐。卓一杯也不客气,脱下褂子裹了,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卓小哥,常来啊。”曹老板望着大头小子的背影,许久不言,也不知在感慨什么。
卓一杯一路东行,看到有一处亭子,四面环水,曲栏沟通。亭中有桌有凳,正是个好地方。他在亭中石桌上放下瓦罐,揭开盖来,热气腾升,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他并不急着吃,自言自语道:“俺数三声,你若不来,这只鸡便没你的份了……三、二、一。”
卓一杯话音刚落,亭中微风一晃,已多了一个青衣丫头。
白璇折腾了大半夜,肚子早饿得咕咕叫,闻得肉香,抢手伸进罐中,拎起一只鸡腿样的东西,张嘴去咬,忽觉手背一痛,鸡腿掉进罐中。
卓一杯嘻嘻笑道:“这可是俺弄来的,你若饿了,分你一点倒也不妨,不过至少要先说个谢谢。”
白璇怒目直视,哼道:“说谢谢的应是你,若不是本姑娘暗中帮着出手,单那些王二狗的手下便足够拆散你的骨头。”
卓一杯手脚懒洋洋的伸开,道:“你何时帮俺?当真胡说八道。”
白璇哼道:“王二狗的爪牙,至少有一半被本姑娘用鞭子缠住腿脚。”
当时,王二狗中了卓一杯的奸计,掉入大粪坑中,自是恨极了卓一杯,急命手下捉拿大头小子。可手下个个笨得出奇,不是失足陷入粪坑,便是被卓一杯踹入粪坑,最终无一得免,只好齐齐向大头小子讨饶。卓一杯又好一番奚落,然后便留他们在粪坑内看明天的日出了。
卓一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帮人一个个不经打,抢着向粪坑里掉,俺还以为他们急着吃粪泥呢,想不到竟是你的功劳。”
白璇得意翘起嘴巴,骄傲的样子倒也可爱。
卓一杯笑吟吟坐下来,掏出酒葫芦,道:“有酒有肉,咱们又都立了功,可要痛快吃上一顿!”
白璇神情中馋诞欲滴,掩不住一股兴奋之色,早捞起罐中喷香的叫花鸡,撕了一小瓣鸡腿给卓一杯,道:“喂,给你一半!”卓一杯没接,怔怔的盯着她手中小得可怜、耷拉着一点鸡皮的鸡腿发愣。
她似乎自己也感觉不好意思,又撕了一条爪子递过来,道:“够了吧?”
卓一杯无可奈何,但就是这么一点残食也被半路杀出的一条黑影抢走。
“小光头,你忒不仗义。”
小土狗得意地翘着尾巴,咬着鸡腿钻入草丛。
白璇警惕地护住瓦罐,道:“余下的,没你的份。”
卓一杯倒也不气,从兜内掏出黄皮葫芦,又摸出一只酒盏,自斟自饮起来。
白璇顾不得矜持,忙不叠的撕咬,最高兴的还数那只小土狗,吃得连骨头渣也没剩。
不过,白璇只吃了两口,便将剩下的大半只鸡放回罐内,盖上盖子,任小土狗怎么央求也不给。卓一杯笑问:“你不会好心留给俺吧?”
“你想的美。”白璇道:“一起来的,还有秦哥,也不知他吃饭了没。”
“半只鸡你也惦记着他?”卓一杯心头老大不是滋味,道:“你家秦哥可有人缘了,甘陵的娘子粉少说也有千八百人。现在人家没准坐在热炕头上,陪着某个娘子粉大吃海喝哩。”
“胡说。”白璇脸色一寒,道:“秦哥是正人君子,一向不近女色,观涛宫的丫头们在他那里碰壁的多了去了。”
卓一杯笑道:“其中也包括你吧?”
白璇哼道:“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