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捕头竟是案件元凶。Du00.coM
观望的众人,心境各异。那些衙差早失去初来时的凶狠气势,个个无精打采,神态羞愧。白筝则面露深思之色,同夫君一样,回味着金老捕头说的那番话,感觉受益良多。至于另外一个俏脸观望的小丫头,那席话自然左耳进右耳出,一心期待姐夫早点将那可恶的小老头劈成两半。
只是,她的姐夫仍在说着空而无物的废话。
“金叔,第三点呢?”
“最后一点,慈不掌兵、善不掌财,大侄子的行事作风太软了哩。近日甘陵来了一群瘟神,都是欺负君子畏惧小人的主,大侄子一定要当心。”
金老捕头叹了口气:“单拿现在来说,妙生浴堂外面埋伏着史家的精兵,你就算不愿动用,也应和妻子联手,小老儿便只有挨打的份。但因小老儿一句话,你便独自上阵,将自己置身险地,不是平白送给小老儿机会么。这副大礼却之不恭,只需擒下你作肉盾,小老儿便可活命哩。”
金老捕头声音转冷,身法陡然加快,化为数条幻影,分不清是实是虚。而他探出猿臂,变掌为爪,如急风骤雨,转守为攻,暴烈惊人,顷刻间压下紫色刀气。史郡城猝不及防之下,当即身陷险境。
“幻影迷踪!”
白筝脸色骤变,掌心的白绫已提气待发。而旁边的白璇,更是咋呼起来:“糟了,姐夫不是小老头的敌手,若秦哥在就好了,定能一剑制敌。”殊不知,她顺口说出的那个名字犹如一柄绝世利剑,狠狠刺入某个人那颗脆弱的心脏。
“切,就是两个小白脸合起来,也不够那老爷子捏吧的。”卓一杯撇着嘴道。
白璇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她当然不会由人污蔑她的秦哥,尤其是这个大头小子。
“卓小贼,你也就会耍嘴皮子的本事,有种上去打一下试试。”
卓一杯撇着大嘴道:“那句话怎么说的?高手动动嘴,小卒累断腿。用不着俺动手,只要一句话,便可收拾那老爷子。”
“吹吧你。”
“敢不敢和俺赌一把?”
“怎么赌?”
“若俺输了,俺会恭恭敬敬向你还有那个小白脸赔罪;若俺赢了,你就要像称呼小白脸一样喊俺一声‘卓哥’。”卓一杯还“嘎嘎”怪笑两声:“怎么,你不敢?”
“赌就赌。”
白璇怒火高炽,自然经不起激将,更不信卓小贼一句话便能令小老头俯首就擒。
卓一杯不慌不忙地抬起头,向空中嚷了一句:“哎吆,金通砸到俺的头了!树上哪位掉的,若没人要,俺可昧起来了!”
“莫要抢,是小老儿的!”
半空中那团幻影陡然停滞,金老捕头的脖颈被一把紫色钢刀逼住。
“小老儿输了哩。”金老捕头长叹一声。
“金叔还未回答,为何暗算史家?”史郡城问道。
“有些事,不知道更好。”金老捕头淡淡一笑,单掌拍在天灵盖上,嘴角流出黑血,目光涣散道:“金通,好多金通,在小老儿眼前晃哎……”
这位一生勤俭的名捕,临死之际幻想的竟是金通。史郡城犹在发愣,白筝轻移莲步,握住夫君的手臂。
史郡城本欲擒下金捕头,羁送郡衙交予贾郡侯讯问。而小老头自裁,只得长叹一声,紫刀入鞘,回身解开卓一杯身上的枷锁,郑重向他致谢。
“多谢小兄弟的援手之情。”
卓一杯搔搔大脑袋,撅着嘴道:“俺可受不起这种文绉绉的礼节,不如来点实际的,比如……”
“比如美酒。”白筝在旁道:“观涛宫的窖藏好酒等着小兄弟品尝哩。”
“真的。”卓一杯眼睛大亮。
“不可,这小贼会将姐夫家的窖藏糟蹋个光。”听姐姐语气,似有收留卓小贼之意,白璇当即阻挠。
“史家的酒怎会喝光?”
史郡城晒道:“宝剑佩勇士,佳酿赋酒徒。小兄弟,这已是第三次相会,可见投缘,今夜请移步观涛山,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俺喜欢。”卓一杯拍着胸脯道。
白筝笑道:“小兄弟,你一言便点中金老捕头的死穴,却是如何知晓他贪慕钱财的性情?”
卓一杯道:“俺鞋内藏的金通又脏又臭,那些衙铺都不愿多看一眼,只有那位老爷子双目放光,显然是贪财之人,就像俺嗅到好酒的味道。”
“也像一条狗闻到屎臭。”白璇在旁自言自语道。
“就是这个意思。”卓一杯竟毫不生气。
史郡城忆起一事,道:“我史家藏书万册,关于医疗书籍也有不少,但从未记载人死后会肺腑发声,小兄弟又从何得来?”
“这个更简单了。俺是棺材铺的小跑腿,少不得帮着雇主装殓尸体。当扯动胳膊时,会发出类似‘张’的声音;若拽腿脚,则发出‘陆’声;锤打肋骨,则有‘郭’声,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