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号的结果基本相同,林教授说你能保持这样的状况证明你的造血机能现在比较稳定,这是好现象。祁老先生说你现在需要的就是慢慢调养,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你自己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猫儿说:“只要不做太剧烈的活动,没什么特殊感觉,就是没有以前,哦,就是我根本就没有得病的时候,没那时候有劲儿。
不过比我刚得病的时候好多了,那时候我端个碗吃饭都觉得累,现在我早上跟祁爷爷锻炼一个小时,五禽戏动作幅度挺大的,我也不觉得累,只是到最后的时候有点想找地方坐,觉得那样会更舒服,就是这感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陈震北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轻轻说了声:“猫儿,对不起。”
猫儿奇怪地看着他:“什么?”
陈震北说:“去年你和你小叔刚来京都的时候,你病得那么厉害,那么危险,你小叔和曾大伯到处求人,我却……”
“震北叔,那怎么能怪你呢?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来京都了啊,就,咳咳……”
猫儿本来还想说,就算你知道,也没道理非得帮我们,不帮就得道歉啊,可他念头一闪之间,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说,这会让陈震北更难受。
陈震北伸手揉了一把猫儿的脑袋:“现在,什么都别想,专心养病,快点好。”
猫儿点点头:“我知道。”
车子沿着将军路慢慢向北,开始时道路两旁还有几栋三四层的楼房,几间灰头土脸的店铺,很快,就全部成了低矮的平房和石棉瓦、毛毡搭建的临时建筑,路边到处是垃圾,废弃的塑料袋把垃圾堆装扮得五彩缤纷。
小萱的冰棍儿吃完了,猫儿帮他擦了擦嘴,陈震北把车靠边停下,伸出手:“小萱,来,叔叔抱着你开车。”
小萱扭头看了看猫儿,从他腿上下去,转身后又爬上来,跪在猫儿的腿上搂紧了他的脖子,看着陈震北,意思非常明显:不。
陈震北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继续开车。
又走了几分钟,垃圾没有了,路两边开始出现成片的杨树林和刚刚收割完的麦田,路不再是笔直,虽然还是公路,坑坑洼洼却越来越多,并且开始上下坡。
猫儿问:“震北叔,你打算去哪儿呢?”
陈震北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一座远远看着很像四合院的建筑出现在公路右边。
这附近没有人家,周围杂草丛生,大片的乱岗野草间,只有几块零星的田地,给人的感觉就是荒野,在这种地方看到那么一个院子,感觉庄严而神秘。
三分钟后,车子停在大四合院的门外。
陈震北下车后,没有征询猫儿和小萱的意见,直接抱起了小萱往四合院的大门走去。
小萱也不挣扎,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猫儿。
猫儿非常了解小家伙随遇而安的性格,对他笑笑:“地上有水坑,让叔叔抱着你吧乖,叔叔可喜欢你了。”
小萱眨巴了两下眼睛,好像认命了,开始怡然自得地东张西望。
院内一棵不知名的大树,枝叶葱茏,巨大的树冠从里面探出,笼罩了四合院大门里里外外一大片地方,破败的门楼因此凭添了几分历史的厚重感。
猫儿抬起头,看到门楼下模糊的字迹:驿栈。
大门右边墙上钉着一个木牌子:三级文物保护单位。
猫儿看向陈震北。
陈震北对他微微一笑,也抬起头,对着门楼看了一会儿,才伸手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
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随即飘飘忽忽地传了过来:“……那冰轮离海岛嗷嗷嗷……熬……熬……,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
陈震北轻轻咳嗽了一声。
坐在破旧的藤椅上、穿着大裤衩白汗衫、肚子上放着个收音机、闭着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椅背的男人睁开了眼。
看见他们几个,男人的表情好像微微顿了顿,然后,原本敲打椅背的右手随便动了两下,就又闭上了眼睛。
猫儿和陈震北看懂了他的手势:进去吧进去吧。
将军驿确实就是一个四合院,一个比较大、结构比较松散却颇有点官家威严的四合院。
雨后的大院子鸟语声声,有着深山古寺的幽静,古老的树木依然枝繁叶茂,散发着浓浓的生机。
可已经塌陷的屋顶,屋顶上堆积的陈年落叶和生长中的青草,已经脆弱到似乎一阵风过来就能吹断的窗棂和窗棂后黑洞洞的窗户,让猫儿感觉自己像在看一张沟纹纵横、满面尘霜的脸。
小萱只看了南面的大房子,发现里面除了满是灰尘的破旧桌椅,就只有蜘蛛网之后,小家伙立马没了兴致,要求下地上自己玩。
陈震北和猫儿跟在小家伙后面,看着他。
在大院的东南角,小萱找到了他感兴趣的东西,一溜石马槽和一盘石磨。
陈震北把小家伙抱到马槽上,然后和猫儿一左一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