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急着赶路,如果我不急着赶路就不会被雷劈,不被雷劈我也就不会囫囵个蹿到到宋朝来,不到大宋朝我也就不会……”双手抱头蹲在女墙后面,在身旁众人鄙夷的目光中神神叨叨地不停念叨着。读零零小说并非谦虚更非无聊,云翊这一次还真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朱熹亲笔写就的檄文原本就已经够让人生气的了,偏偏云翊这小妖孽在往金兵大营里送檄文的时候还使了点缺德的损招。三十多个已经饿得头晕眼花的金兵俘虏,被五大三粗的乌合之众强行剥去了衣物,背上还被人依葫芦画瓢刻满了歪瓜裂枣的大字。
这还不是最缺德的,比这更损的是云翊左看右看始终觉得被俘金兵就这样放了出去实在有碍观瞻,于是又让人切掉了他们的耳朵割掉了鼻子,免费给剃了个阴阳头不算,更直接抄起一板砖“啪”地一声拍掉了人家满口俐牙。也幸亏这小妖孽当初答应了朱熹,要把檄文一字不差地送到金国人面前去。否则真要是依着他那吝啬到骨头缝里的性子,肯定会省下臂粗的麻绳,而直接把被俘金兵给扔下城去。
使出了这种缺德带冒烟的手段,云翊希望达到的目的很明确,他就是要去彻底激怒城外金国骑兵,让敌人在后续部队达到前就展开进攻。
在冷兵器时代,士气往往是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虽说云翊手下就一群乌合之众,完全谈不上什么士气更不怕被人打击,但也不能总是这样成天蹲在城头无所事事地看这人家进攻方忙活啊。毕竟这抢来的粮食也还是粮食,山贼也没多余的钱粮来养活一帮子闲汉。
既想让手底下的乌合之众吃饱喝足后运动运动,又不愿意付出太大的代价,这事还真就难不倒云翊。现在围城的是金国骑兵,别看他们在野战场上挺威风的,却也没什么有效的攻城手段。依托坚固的城池,把对手给气得七窍生烟仓促发动进攻,借机宰掉那么百八十个敌人,能不能振奋起士气不太重要,至少将来真到了需要派人出城偷营的那一刻,吊在屁股后面的追兵也会少那么些不是?
激怒敌人的手段是损了一点,可真要说起来云翊这主意还算是勉强凑合,糟糕的只是这小妖孽严重低估了金国骑兵所拥有的实力而已。大金国勇士所乘战马是没学过梯云纵那种高深的武功,没法一下子就跃上数丈高的城墙,可人家既然敢来,敢于在盛怒中发动进攻,真就没点凭仗?
那什么高桥马鞍和马蹬都是眼下正在北边草原上流着鼻涕耍无赖的小狼崽子所发明的说法简直就是胡扯。事实上,无论是文献还是考古实物都证明早在东汉末年高桥马鞍就已经得到了广泛应用,马蹬的发明年代稍晚,却也已经在东晋十六国时期成为了军中制式装备。金国统治者就是再愚昧再食古不化,都在中原大地上混了这么多年,能忽略掉这俩种宝贝?
而有了高桥马鞍和铁制双马蹬,骑射什么的自然也就不是难事。虽说在高速移动的战马上射出的弓箭命中率是稍微差了点,可几千支利箭同时破空袭来,那场面也确实够唬人的。至少,云翊和他手下那票乌合之众现在就不得不无比憋屈地蹲在女墙后面躲箭。
“牙吾塔,带着你手下重骑给本帅冲上去!”依靠手头上的两万骑兵,一举攻克宋军重兵把守的城池,金兵统帅还没天真到这个地步。他很清楚,自己可以发动进攻可以教训对手,但绝对不能采取硬碰硬的手段,给麾下大军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幸运的是从成功收复保川,到踞城而守抗拒金兵,云翊一共只获得了两天半的时间来布置防御工事。在这么段的时间之内,任何人都不可能把事情做得面面俱到,事实上云翊能够修复吊桥,并把那几扇城门给重新安装到位就已经出乎了金国统帅的预料,至于其他的地方么,在他眼中简直就是破绽百出。
如今,凭借数轮骑射就已经成功地将宋军压制在了女墙之后不敢抬头,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破去他们布置的外围防御,让那些懦夫知道大金国勇士不是可以随便招惹的。与此同时顺便试探一下宋军的战斗力,为后续部队找到快速夺取城池的突破口,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儿郎们,随我来!”牙吾塔没有犹豫,他所率领的五千重骑人马具甲,一般的弓矢很难对他们构成真正的威胁。
羽箭遮天蔽日,战马蹄声隆隆。虽说没办法象步兵一样对高大厚实的保川城墙造成严重破坏,但五千金国重骑冲锋时所营造出来的氛围同样撼人心魄。
“重骑兵!重骑兵哦,老胡,这可不就是当年挖空了心思想捣鼓出来的宝贝?”大地在颤抖,城墙上的乌合之众却似乎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恐惧,反倒是颇有兴致地对着城下来势汹汹的敌人说三道四。
“哟,他娘的还真就是重骑啊!”刚才还靠在女墙后闭目养神的老胡,趁着金军弓箭手稍事停歇的空档探出了脑袋,无比羡慕地道:“这阵势还真够唬人的,你说咱当初要真有能耐弄出这么些宝贝,那别说这新会州了就是整个临洮路捎带着北边的西夏,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