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妙天在静室外静立良久,事实上他并不报多大期望。读零零小说
历代多少才智之士殚精竭虑,亦不能破解其中奥秘,一个年轻人又能看出什么呢?
只是有些特殊情况迫得他不能不尝试一切可能。
峰外云雾变幻,好像象征着世事无常。换作千年前,谁又能想到,连原祖故地都有人敢来冒犯呢?
此次大批帮派修士来犯,表面不过是受歌乐皇驱使,背后实则是有整个大陆的眼光在注视。如果那个人真的留下了那样东西,出土之际便是原氏灭族之时。
如果不是二十年来自己反复确认,肯定他什么也没有留下,也没有胆量行险一搏。
一道细微清晰的声音传进脑中,“妙天族兄,平河王还在厅中等候……”
原妙天摒开杂绪,平静回复道:“妙谕贤弟,你可告知平河王,请他再侯片刻,我已出定归来。”
“是。”
“各位兄长,有劳你们守住静室,虽说那练青冥即使身上无伤也未必是我们任一人的对手,但至宝在他手上,无论如何小心为妙。”
“族长放心,我等必寸步不离静室。”
暗处传来声音,是那些先退出静室的老者。
原妙天交待完毕后,身形一点点变淡,消失在空中,再出现时已是山上某间密室之内,轻轻召唤一声,一个道童便推门进来,熟练地服侍他净面正冠。
然后原妙天飘然而出,门外早有弟子守候,随他一并行向山下,片刻间已来到山下会客厅。
一人正雄踞厅中,浓眉虎目,虽然坐着也比常人站着高出一头,正手持茶盏浅酌,见到原妙天进来,连忙起身,大笑道:“妙天族兄,好久不见,修为又见精深了,可喜可贺。”
他虽作出热情奉承模样,迫人的气势却在不经意间显露。原妙天微微一笑,也客气回应道:“山中无事,修行以作消遣。却让平河王久等了,失礼失礼。”
此人乃是中天王朝八王之一的平河王,素以豪阔知名,他的封地远在数千里之外,不知怎么会突然降临支天山,闻言大笑道:“不怪不怪,是愚弟来得冒失,没有预先知会一声,却莫要打扰到族兄修炼。”
原妙天:“无妨,平河王军务繁多,拔冗来见不知有何要事?”
平河王正容道:“前日东南万丈豪光,弟惊觉竟是来自原祖故地,不胜惶恐。先祖度朔公虽离开原氏创立中天王朝,然终属原氏一脉。原祖故地不容有失,因此弟推开一切军务,兼程赶来,同时已命大军集结,倘有任何不预,百万平河军立即开赴支天山,以为援手。”
原妙天感激道:“多承平河王心念原氏,妙天铭感五内。此事虽然突如其来,却也并非志在原氏。”
他将当日经过道出,细节无一遗漏,对方的来意他心知肚明,也无须费心隐瞒。
平河王直到他论述已毕,才道:“如此说来,风逆的几个弟子,倒是各有成就,尤其是那两个,可惜,可惜。”却不知是为何可惜。
原妙天神色如常:“这几个逆贼,本是平凡原氏子弟,无端被风逆拖累,确实可惜。”
平河王打了个哈哈,“哈,虽然被风逆拖累,却也让他们得以见识了当世最神妙的几样法门,死者想必无憾,生者更有望成为传世高手。”
他有意无意地目视妙天:“玉无漏和青心不灭,说起来也源自变天古卷,如今归于原氏,正可谓各得其所。只是让区区东南联盟捡了便宜,平添一大强助。”
原妙天摇头道:“平河王只知其一。风连城确实被东南联盟之风雪漫天收归旗下,但同时也被歌乐皇封为不平侯,等同御用高手。”
平河王一惊,眼中精光大冒,原妙天不待他开口,又接着说道:“风挽留敌不住惜命刀开天裂地之威,当场身死,连同觅天峰一起沉没于地底。东南联盟数家人马都曾细细挖掘,平河王当可验证。”
平河王连忙道:“族兄持论公正,愚弟是素知的。族兄既然这么说,那必是不假的了,唉,可惜觅天峰屹立千载,两度蒙垢,如今更是……唉。那风连城竟投了皇兄,日后必有一番风光,他日若得了造化,却不知会否来和族兄为难?”
原妙天似乎不解:“平河王何出此言?”
平河王哈哈一笑:“难道是传闻有误?唉,弟常年身处军营消息闭塞,总是收到一些不实消息,比如说族兄为东南联盟大开方便之门……呵,必定是谣言无疑,小弟差点上当,还请族兄见谅,见谅。”
原妙天宽宏大量:“无妨,坊间流言在所难免,平河王深具智慧,必不会当真。”
平河王哈哈大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冒昧前来多多打扰,既然一切平安,愚弟这便归去了。请代愚弟向诸峰宗主问安,恕不一一拜见了,哈哈哈哈!”
大笑中平河王身化流光,面对原妙天徐徐后退节节升高,很快消失在支天山外的天际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