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某天晚上苏墨琛用瓶子带了个会发光的小虫子给我之后,我欣然答应跟他一起去看那他口中的胜景。
去程很顺利,在那片望不见尽头的芦苇荡里,我如愿的看到了漫天飞舞的闪亮的小精灵,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天底下还有一种会发光的虫子,它的名字叫做萤火虫!
当打起芦苇,萤火虫飞起,苏墨琛也呆住了,他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震撼的场景。等到我们意识到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玩了两个多小时,却还是意犹未尽。
然而再怎么不想回去却也不能就这么露宿在外面,别的暂且不说,这大晚上野地里的湿气我们俩都不一定受得了……
我有担忧,苏墨琛也很坚定的不同意,于是,坑洼不平的道路,他拉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来的时候分明只用了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回去的时候花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有到。
山里的晚上是真冷,走了一个小时候我冻的直打颤,苏墨琛便背着我走,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后来,我们终于认命的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和苏墨琛迷路了!
“有人说,两个路痴在一起,一定会死的很销魂!”靠在苏墨琛的怀里,我抱着他的腰,却依旧忍无可忍的打着哆嗦抖着牙。
“谁?”苏墨琛问,将裹在我身上他的衣服又扯紧了一些,“看我不找个机会好好整治她!”话音刚落,他就惩罚性的亲了我一口。
我咯咯的笑了,没有搭话。
“我只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罢了,哪里算路痴?”苏墨琛说,见我看着他笑的越发有深意,脸上一红,狡辩,“今天只是路太黑!”
我再也憋不住,大声的笑了出来。因为动作太大,一下子就脱离了苏墨琛的怀抱。本来就冻的可以,大鼻涕直往下淌,这下可好,还没等我笑够劲就又开始喷嚏连天,一发不可收拾。
“好了好了,你瞎得瑟什么劲?”苏墨琛将我的身体拽回自己的怀里,埋怨,“我就算真承认了我跟你一样是路痴又怎么了?有这么好笑么?”
有!当然有!必须有啊!
“还说要去环游世界呢,两个路痴可怎么办?”好不容易止住了喷嚏,我憋住笑,装出一副郁卒而又担忧的表情。
苏墨琛瘪嘴,沉默了好一会,“发明GPS是用来遛狗的么?”
……
那天,我们俩在野外确实被冻的可以。所幸的是同去支教的一个老师临时有事去找苏墨琛,这才发现我们俩突然间没了,老师带着同去的学生找了周围没找到我们俩,于是联系了村长发动了全村人连夜找寻我们俩。
说来挺惭愧的,明明是去支教帮助那些人,可偏偏惹出这样的篓子,凭白让大家跟着受累。费了好大劲找到我们之后,老村长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老师本来找苏墨琛是有事,这么耽搁了,反倒没了脾气,只是看着苏墨琛满脸的无奈,可苏墨琛皮厚,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
失踪门影响并不很大,于是发展到后来,也只倒霉了一个我。苏墨琛身体好,他是练家,我哪里有他强壮?流鼻涕,鼻塞整整折磨了我半个多月。好不容易等我好了,再提及去看萤火虫,苏墨琛都是心有余悸的直摇头,打死也不同意……
就是那样一个他,那样一个跟我一样路痴的他如今竟然也认得路了?这样的想法刚一冒出我的脑袋,我的心里突然就涌起了心伤:即使再怎么有从前的感觉,苏墨琛也不会是三年前的那个他了。
恩怨分明,从来不仅仅是苏墨琛的人生信条。毕竟他帮了我,有些事还是郑重其事的做了之后才能安心。这是我悟了三年的道,我一直在思索倘若我们遇见的那时候,我将某些话说的清楚明白,或许我们也不会有后来,更不会走到今天。
“苏墨琛,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我说,掐着坐垫。
“所以,这么三个字就打发我了?”苏墨琛看着前方,问。
车子在这时候又转了一个弯,我认得路了,离我住的小区不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