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不灵光就算了,最近上火连耳朵也跟着失聪了么?”慕容白按捺住性子,看着我,夸张的咧着嘴,提了声音,“我说,我打算替图匪完结《桎梏》这本书。”
慕容白吐槽的话并没什么错,因为我的脑子确实不怎么灵光,可他的话里又好像有什么地方让我觉得不太对。然而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打算替图匪完结《桎梏》这本书’上,便也没有多想。
“倒不是我刺激你,图匪的文风,你的文风,你们俩的文风……你,觉得你行么?”我强忍住了十二分想要吐槽的欲望,尽自己认为最大的可能委婉的说,将这个比较棘手的定性问题推还给慕容白。
“不行么?”慕容白的声音很低,失望的语气里还夹杂了些我无法剖析的东西。
他的身子前倾,整个身子弓着,胳膊肘支在膝盖上,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红酒,不知道是认真看着那杯子里红色的液体还是试图在那红色的液体里找到自己的脸。
他像是站在某个人类无法企及高度上的研究者,很认真,却也很孤独的凄凉着。他那纤细的像是女孩子一般的手指握在高脚杯上,在灯光照耀下略显惨白。长睫毛眨了眨,最终合了眼眸,慕容白的声音愈低,“你也觉得……不行吗?”
我想我已经够迂回了,可慕容白这样一副瓷娃娃的样子是几个意思?或许我的话还太过于直接?可一个大男人整的像个姑娘似的受不了半点伤害,他也好意思?好吧,纵然真的好意思,可我觉得不行?呃……这行或是不行的问题貌似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吧!我又不是图匪,对他们这一行也不了解,可慕容白要是真有这样的想法,好歹也该去征求下原作者图匪的意愿吧!“比起征询我的意思,或许你该去联系下图匪……”我建议。
这慕容白还真是看得起我,可我算什么啊?我不过是个喜欢图匪的平民老百姓,图匪要是真的愿意,我就算一万个不愿意也兴不起什么风浪,顶多闲来无事的时候在背后嘀咕两句。《桎梏》真要写坏了,要去骂图匪,我是一万个舍不得,但我若是有时间指不定会找人做块匾,双手捧了,亲手送给慕容白,而那匾上,一定会让人用豪迈的笔法风骚的抒发一下我对慕容白最深沉的情感:渣神之神。
“所以他说不行……是因为你觉得不行么?”就在我满脑子里都在YY慕容白收到这样一份大礼时候的表情,慕容白突然又开了口。
“你说谁?”我的声音莫名的开始颤,因为他突然就带给了我的某种压迫。他的身子已经坐直,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他本来就比我高,现在又放下了高脚杯,卸下了原本那带着些许颓废的安逸。
慕容白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他察觉了我的不适,很快调开了眼睛,“流星从天空滑落的时候应该也会疼吧!”
疼个毛线啊疼?很有文化涵养的一句话,可这时候说出来分明是想要岔开话题。
“矫情!”
慕容白笑,“有吗?”不等我再回答他挤着眼睛对我说,“谢谢夸奖!”
我真想将手里的高脚杯还有桌子上几个已经空了的1984年罗曼丽?康帝的空酒瓶糊上这张可恶至极的帅脸,可理智将我拉了回来,“你刚刚说谁?谁也说不行?”
慕容白挑了挑眉毛,依旧是那可恶的笑脸,却又装出一副无辜而又无知的样子,“我有说过吗?”
我有说过吗?我去,又玩这一招么?如果我现在一张笑脸笑着对他说我有想要捏死你的冲动,不知道慕容白会不会相信。
我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可慕容白无知无觉,故作深沉,“就像是鱼失去了海;鸟失去了天空;骏马失去了草原……图匪失去了她的创作,每天强颜欢笑的面对一切,可内心压抑着得不到解脱与释放,她,是一个优秀的作家,却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滚犊子吧你!”
忍无可忍,我竟然顺嘴就爆出了刘芳的口头禅,只觉得这几个字这时候吼出来倒是分外解气。端起桌子上的酒瓶,我仰头吹尽了瓶子子里剩余的酒,“这是我应得的酬劳!”
是啊,能不生气么?慕容白这厮就是觉得我傻,我好骗才扮可怜唬我玩的吧,我是傻了才会相信他的吧!
“喂!你这女人也太现实了吧!”慕容白伸出食指撞了撞已经空了的最后一瓶罗曼丽?康帝说。
现实?可不是吗?我是俗人,吃五谷杂粮,怎么跟慕容少爷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玩?扯起包,我几乎是用跑的冲到了包厢的门边,用力扯开包间的门,也不管身后慕容白一声声‘阿瞒,阿瞒’的叫喊。他似乎撞翻了什么东西,因为他并没有及时的拦住我,反而制造出一串噼里啪啦的声响。
拐了一个弯,慕容白都没有追上来。虽然是有些担心的,可他眼神清明却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我暗骂自己多事,只想着这时候回去大概还赶得及缪斯之光的现场直播。
“啪!”一声极其清脆的声响扯动了我所有的神经。我莫名其妙的就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一定是鬼迷了心窍,否则我这样一个从不多事的人,怎么会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