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便从此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不管怎么说,这个名叫爱情的故事都该到此结束,可老天爷开了个残酷的玩笑:钱刚高考失利,那个本对他而言如同探囊取物的保送名额就这么没了。
没了?老师们谈及钱刚无不摇头惋惜,可一切秘密都被封印在了小树林那晚钱刚落水的事实里,过了些日子,便再也无人谈及。
楚清涟的高考只是正常发挥,可少了钱刚这个最强大的对手,那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她以绝对压倒的姿势甩了第二名足有三十多分,成了他们学校近十年里的第一个女状元。
一时间所有老师的目光都被楚清涟吸引,很快又有更劲爆的消息传来:报送的并不是X市的A大,而是与A大合作办学的新加坡一所更为知名的大学,一时间众人哗然……
当然,这个众人,并不包括钱刚。钱刚考砸了,分数够不上X市那么几个极优秀的大学,可在一般院校里却也绝对是让人嫉妒到眼红。那时候的B大,名声还不怎么坏,于是稍稍比较了一下,钱刚选择了离家最远,但是消费指标等最低的B大,接着在家里窝了一个暑假。
好吧!故事发展到这里,像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故事是不是也该画上句号了?大家都这么想,可天不遂人愿,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楚清涟拒绝了新加坡那所知名大学的保送。
众人被这消息惊得几乎打跌,校长拍着大腿,更是被气的几乎吐血,新加坡那边也专程派了人来协商。可楚清涟固执的就像是吃了秤砣,任所有人好说歹说就是不妥协。
最终钱刚去了B大,而楚清涟竟也花落B大。
“当年她顶了多大的压力拒绝保送,我不是不知道。她追我追到B大,她说她喜欢我……可也许是心死了,我总是觉得,比起喜欢,她做的一切更像是施舍或是赎罪!”钱刚说,连腔调里都似乎带了淡淡的忧伤,“以前偶尔想那段刻骨铭心,会觉得怨恨,觉得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当时的羞耻。可如今在社会滚打了几年,再回头想想年少那会,倒还有了颗宽容的心,会从自身找原因,会反问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贱呢?为什么总喜欢伸手去触摸自己压根够不到的东西呢?”
钱刚带着调侃和自嘲的味道讲述了他和楚清涟之间的过往,也许是时间太久远,也或许是他已经完全看开,钱刚虽然带着淡淡的忧桑,可不加以说明,只是单纯的说出来,完全会让人产生他只是在讲述别人故事的错觉。
钱刚叹了口气,他慢慢扭过头,“或许,是我本来就蛮贱的吧,否则现在怎么还是一天天的白日做梦,换一个对象就又开始想着不切实际的事?”
钱刚笑了,那笑容让我想到了故事里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隐藏了自己的喜怒,埋葬了自己所有伤痛,让人心脏抽搐着疼的少年。
“拿出来吧!”钱刚侧身微微朝着我的身后努了努嘴,“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话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再说什么都只是矫情,从兜里拿出信封,我用双手握着,送到了钱刚的桌面上。
“是我让你觉得有压力了么?”等我放下东西退回来之后,钱刚问。
“我惹了很多的麻烦,可我并不想因为我连累了公司!”
“你指的是奥斯特的苏墨琛?”钱刚问,走了过来。
我没有说话,他接了话茬,“作为领导,其实我才应该负主要责任。这件事发展到现在,牵连了你,让你不安,我真的很歉疚。本来对于你想要离开这件事我是不该阻拦的,可刚刚看了你的终稿,现在还真的不能放你走!”
“为什么?”我突然有些不安。
“你在这一行是真的有天赋!”钱刚被我的紧张逗乐了,弯腰从抽屉里取出一沓文件,递了过来,“老天爷都舍不得你金盆洗手!”
我打开文件看了一眼,再无话可说,闷了半天,“头,那我先出去了!”
钱刚乐,“受多大委屈似的,你怎么就不能认为这是老天爷给你的一个缓冲?”
缓冲?好吧!如果在缪斯之光大赛结束的时候我还健在,我一定去给他老人家烧根高香,感谢他老人家的悉心栽培。
我敷衍的点头,转身就走,听到了钱刚的话,却再也不敢回头,逃似的冲了出去。
他说:或许这也是他对我最后一次的眷顾。
心脏突突的跳着,我只有一个念头:逃!
拐了一个弯,还没两步,我听到了楚清涟的声音,“曹阿瞒,实话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楚清涟就立在离我不远的几步开外,她像是专门守在那里等着我出来似的,不屑的看着我,满脸的倔强,“错过了那么多,我不会再被命运带着走了,我会让钱刚爱上我,回到我身边,一如多年前一样!”
被她这么呵斥一嗓子,我本来突突跳的有些吃力的心脏居然还正常了。
楚清涟还真是个可怜的女人,自以为是的用着拙劣的手段想要将爱人留在身边,可却弄巧成拙的将他推开。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