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盛满黄色橙汁的琉璃杯,紧紧挽着丈夫的胳膊,眼中多情盈盈,一掬莫尽。最后,风清扬换下略有醉意的万彼特,提醒他还必须悠着点留些余地,晚上还得照顾好嫂子咧。万彼特愣了愣,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对!我不能醉,可你能醉,能喝多少,就替我喝多少。”末了语尾长长添上一句,“人生得意需尽欢,不得意时,也要懂得捉住幸福牢牢不放手。”风清扬确实照办,真奇怪,平时不善酒量的他,在回到家后,并未上吐下泻表现得特别难受,而是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痴痴看着外面的夜景。孟玲玲端着醒酒茶走过来,坐下后,头枕着他的肩膀喃喃细语,听不清楚到底嘟哝甚么。过了片刻,屋内传来悠悠的落花之音,歌老词不衰,凄美中透着对爱情的渴望和挽留。“我希望他们能永远恩爱下去,也希望我们能永远幸福。”当远处的一处晶莹的流星划过,她终于清楚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愿。风清扬柔和地托起她的下颌,深深长吻,把爱人紧紧拥入怀内。“我要保护他们,也要保护我们自己,我必须做到。”面对流星,他同样默默许愿和宣誓。
很快,全市商界传出一个令人轰动的消息,万彼特即将出售旗下所有产业,将会带着妻子李琦回到美国待产。集团轰塌的速度超出几乎所有人的想象,所以,当风清扬在踏入旋转大门后赫然看见电子屏上不停滚动的内部通讯信息时,惊得目瞪口呆。他快步进入电梯,焦躁不安地用手指不停点压按钮,默默催促“快点”“再快点”,等急急忙忙跑至老总的办公室前,发现门户紧锁,透过半遮半掩的百叶窗缝罅瞥去,里面空无一人。
该不会真就连招呼没打飞到大洋彼岸去了吧?风清扬心惊肉跳,慌不迭回到办公区,果然,主任满脸哀伤地坐在椅子上,嘟哝着树倒猢狲散,曾经看似古德里安坦克军团般无比强大的公司企业,说倒闭说出售便应验了,还真是命数深玄,难以揣测透度。“小风啊,万总已经委托了相关机构和评估师负责清理和盘点公司完整的资产负债情况,我们在这里打拼人生创造美好未来的理想以及憧憬,都可以随着被打破的泡沫回归清冷的现实。我老了,再选择的空间非常有限,你呢?毕竟还年轻,只要选对方向不停努力,最终开拓出新世界的概率应该很高。”看见他满脸颓丧无助的模样,风清扬心里忒难受,想权威几句,可环睨周围的情景,忍不住流下眼泪。
不仅是风清扬,芮唐和龚美都失去了同万彼特的联系,这个曾经在商界凭借其科学管理经验和传统玄学叱咤风云的男人,和他的新婚妻子就如空气一般从这座依旧繁华、充满蓬勃生气的城市蒸发。芮唐心里感到颇为失落,暗忖该不会从此以后同老冤家失联,彼此再无联系?他忍不住默默嘀咕,抱怨李月当初牛皮吹大了:她可是拍着胸脯言词凿凿地保证过,要在万彼特、李琦婚礼之前揪住神秘攻击者的尾巴,将其真实身份作为一份惊喜忝为最有价值的礼物,可令人遗憾的是,看似信心满满的李月并没能做到这点。究竟是李月徒有虚名还是说她过于低估对手的力量,芮唐不愿意当事后诸葛亮进行置评,他除了想确认万彼特夫妇是否真回到了美国外,开始隐约感到恐惧,担心那只看不见的神通大手在彻底围歼了万氏集团后,会不会继续发动连坐攻势,把自己的公司当做第二张即将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而这段时间李月的行踪多少显得有些古怪,很少能在半夜十二点之前看到她在家的踪影,芮唐坐在桌子旁吃饭的时候,偶尔感慨更获几分自由和轻松心情的同时,好几次忍不住拐弯抹角地向亲戚保姆询问“黄脸婆”的下落,得到的答复往往都是满脸茫然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他脑子很活,觉得是不是可以将万彼特夫妻的遁迹现象同李月的诡异表现联系起来进行思考,从中分析找到一二丝端倪,看看是不是别有隐情。芮唐派人到机场打探过这几天飞往美国航班的名单,其中确实有“皮特匠”和李琦的名字,看来这两人在遭受打击后离开大陆前往大洋彼岸开拓新的生活,已经是即在情理之中又颇有些令人唏嘘的不争事实。
“哦,我本来以为那家伙是不是又和我老婆密谋什么了不起的反攻战略呢,看来真是我多心了。”或许因为情绪的关系,他肠胃甚有些不舒服,等拉完肚子站起身,面对这镜子,芮唐学着老冤家的模样揉揉鼻子、耸耸肩膀,自我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