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各位,都还好吧?”一个慵懒的年轻声音。Du00.coM
“什么?过的去?过的去就不错啦,这年头。”还是那个慵懒的声音。
“我跟你们说一个人,叫吴语,恩。对,是我哥们。”慵懒的声音好像在跟谁打着电话。
“别着急啊,你听我慢慢说。”慵懒的声音开始夹杂着吞吐声,他点着了一支烟。“这个有点说来话长,让我想想啊。”
“有了,这个人是这样的……”十几秒后慵懒的声音继续。“我打个比方吧,人的青春就像一个苹果,说柿子也行。没熟的时候都是又苦又涩,但还是有绝大多数的人啃到了青涩尝到了苦涩。吴语就是这耐不住性子尝鲜‘青春’的人中的一个,他对青春的记忆差不多一直就是这种味道了。吴语,恰恰就是这么个苦命人。”
慵懒的声音渐渐淡去了。
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也越来越怪。
在北方的腊月,应该是冰峰雪飘,至少应该刮着刺骨的刀风,冬天就应该得有个冬天的样。但是这几年的年头确实不那么寻常了,暖冬一个接一个,让我们这些想趁着冰冻去河上溜冰玩耍的年轻人,一年年的傻盼,一年年失落。
眼下社会的现实正跟人们几千年沿袭下来的那些习惯和规矩背道而驰,而且是在高速路上,全速的背驰。
以前应该这样、应该那样的如今变得都“不应该”了;以前不应该的,现在都成了时尚、潮流,人们都“心向往之”了。没人能说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人能说清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更多的人也根本不去想什么“应该”、“不应该”,只要眼前大家都那么作了,他们就跟风的去排队,堂而皇之地参与其中,哪怕是在犯罪……在这个过程中有的人混了个肚满肠肥,有的人锒铛入狱。其实,吴语打心眼里瞧不起社会上这些跟风跟潮的势力小人,这些人根本称不上叫“人”,形容这种人很简单:没心没肺。
如今没心没肺的人满大街都是,用北京话说就是“臭街了”。不过这个社会上也不能全都没心没肺,也没有全变成没心没肺,这个范围估计也就仅限于黄发垂髫了。现如今的世道真有点老少不宜,老少们每天都在这个现代化的“精神沙漠”中战战兢兢、恍然无措,煎熬待死。老爷子们就发现“这件事是丧尽天良”、“那件事是禽兽不如”、“这个兔崽子该千刀万剐”、“那个王八蛋该天打五雷轰”整天介都有“新闻”、“新鲜事儿”,“活了一辈子没碰上俩事儿,老了老了让爷们儿们开眼了”。“小花朵”们则天天被告知:“别跟陌生人说话”、“别去人多的地方玩”、“别给要饭的钱,因为他们比咱都富裕”孩子们也傻了。
除了被煎熬的“老少”爷们和那些没心没肺的玩意儿,人群中还有一个过度群体:他们是继花季、雨季之后到“而立”之前的那十年,那是一个浪荡不羁、山呼海啸,极不安分的年龄段,他们思维简单混乱、思想浮躁,近朱则赤,近墨则黑(he)。一句话那就是个风雨凄迷、云遮雾绕的混沌阶段,或者叫混蛋阶段。
吴语,就是处于这个“混沌阶段”的一名小卒,但他一点也不混蛋。小语现在二十出头儿,风华正茂且前途光明,人家已经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了。对于他,我实在是再也熟悉不过了,对他可谓相知到深入骨髓。
“小语呀,哥们说你是一半光明一半黑暗,有时天晴有时雨,一多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总之整个人就像个‘一个半’,行不行?”那个年轻慵懒的声音。
“还行吧。你还挺器重我。”吴语摊在一边,坐没个坐相立没个立相。
“不是器重,其实你跟世上的大部分焦点人物一样,你在我这也颇有争议,我印象里本来特别希望你是一个空气一样透明,玻璃一样平净,朝露一样珍有又饱含滋润的阳光正面形象。”慵懒的声音像在做访谈。
“真的么?有那么纯洁?你真是我的亲哥们。”吴语说着抱拳拱手,作了个揖。
“可是我一琢磨也不行,这样捧你不是有点个人崇拜了嘛。人无完人,没有完美的,说实话,真要说你这个人像空气、玻璃、朝露一样,那你是不是有点太脆弱了,你想想,这几件哪一个不是空洞无物,哪一个不是赤身裸体、肤浅表象,让人一瞥即现全貌的物事,又有哪一个不是脆弱地不堪一击。现在的空气谁想污染就污染,谁爱糟蹋就糟蹋,嘛臭氧层都快没了;可怜的露水,就那么一早晨,刹那芳华,就他妈像几滴泪水,最终献给大地拉倒;稀里哗啦…天天看见、听见玻璃窗户被那些“溜逛”砸碎,你说几块玻璃招谁惹谁了,难道他们很耀眼吗?”慵懒的声音每到反驳吴语的时候总是滔滔不绝,文思泉涌。
“那你到底怎么看我?哥们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会直接宣判死刑吧?”吴语有点紧张地坐直了身子。
“干脆,心一横牙一咬,我就实事求是点,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吧。”慵懒的声音真的咬着牙说。
“哦。那你得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