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足够,因为有时朋友比仇人还要可怕得多。”
陆无为忽然道:“菜中有毒,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亦惊鸿道:“这我自己也不清楚,直觉吧!”
胡八锁凝视了他半晌,缓缓道:“这一路上他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陆无为将他师侄们的尸身交托给附近一个道观后,就匆匆上道,一路上谁也不愿再提起吃喝两字。而陆无为等都是武林中的好手,且毒发现的早,中毒不深,仅打坐运功排解两个时辰便无大碍。
但他们可以不吃不喝,赶车的却不愿陪他们挨饿,正午时分就找了个小店,自己一个人去吃喝起来。
过了半晌,只见赶车的用衣襟揣了几个馍馍,一面啃,一面走了过来,似乎啃得津津有味。
胡八锁盯着他的脸,很注意的看了很久,忽然道:“这馍馍几文钱一个?”
赶车的笑道:“便宜得很,味道也不错,大爷要不要尝尝?”
赶车的立刻就将馍馍全都从车窗里递进来,又等了半晌,车马已启行,赶车的并没有什么症状。
胡八锁笑道:“这馍馍总不会有毒吧,道长请用。”
陆无为道:“亦小友不想尝一个吗?”
亦惊鸿笑了道:“想不到两位居然也客气起来了。”
他左手拿了个馍馍,因为他只有左手能动,只见他叹息着道:“这馍馍也吃不得。”
胡八锁道:“但赶车的吃了却没有事。”
亦惊鸿道:“他吃得我们却吃不得。”
胡八锁道:“为什么?”
亦惊鸿道:“因为五色玄女想毒死的并不是他。”
胡八锁冷笑道:“吓唬我?你是想害我们挨饿?”
亦惊鸿道:“你若不信,为何不试试?"
胡八锁瞪了他半晌,忽然吩咐停车,将赶车的叫了下来,分了半个馍馍给他,看着他吃下去。
赶车的三口两口就将馍馍咽下,果然一点中毒的迹象也没有,胡八锁冷冷道:“你还敢说这馍馍吃不得?”
亦惊鸿道:“还是吃不得。”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竟似睡着了。
胡八锁似乎不服,恨恨道:“我偏要吃给你看。”
他嘴里虽这么说,却毕竟还是不敢冒险,只见一条野狗正在窗前夹着尾巴乱叫,似也饿极了。
胡八锁眼珠子一转,将半个馍馍抛给狗吃,这条狗却对馍馍没有什么兴趣,只咬了一口,就没精打采的走开。
谁知它还没有走多远,忽然狂吠一声,跳了起来,倒在地上一阵抽搐,就动也不动了。
胡八锁和陆无为这才真的吃了一惊。
亦惊鸿叹了口气,道:“我说的不错吧,只可惜毒死的是条狗,不是你。”
胡八锁一向以喜怒不形于色自傲,此刻面上也不禁变了颜色,恶狠狠的瞪着那赶车的,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赶车的身子发抖,颤声道:“小人不知道,馍馍是小人方才在那面店里买的。”
胡八锁一把揪住他,狞笑道:“狗都被毒死了,为何未毒死你?若非是你下的毒?”
赶车的吓得说不出话来。
亦惊鸿道:“你逼他也没有用,因为他的确不知道。”
胡八锁道:“他不知道,谁知道。”
亦惊鸿道:“我知道。”
胡八锁怔了怔,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亦惊鸿道:“馍馍里有毒,而赶车的却早食了解药。”
胡八锁怔了半晌,恨恨道:“你怎么知道?”
亦惊鸿道:“出来这个,还有别的解释吗?”
五色玄女下毒的本事的确防不胜防,遇着这种对手,除了紧紧闭着嘴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陆无为沉道:“好在只有一两天就到了,我们拼着两日不吃不喝又何妨?”
胡八锁叹道:“纵然不吃不喝,也未必有用。”
“哦?!”陆无为不解。
胡八锁道:“他也许就要等到我们又饿得无力时再出手。”
陆无为默默无语。
胡八锁目光闪动,忽又道:“我有个主意。”
陆无为道:“什么主意?”
胡八锁低声道:“他要毒死的人既非道长,亦非在下......”
他瞟了亦惊鸿一言,住口不语。胡八锁本就想在路途中弄死亦惊鸿,而今正好有个施毒的高手想杀亦惊鸿,何不顺水推舟,只要亦惊鸿死,谁杀不是一样。
陆无为沉下了脸道:“贫道既已答应了将人带回武当,就万万不能让他在半途而死!”
胡八锁没有再说什么,但只要一看到亦惊鸿,目中就充满杀机。
谁知陆无为似也窥破了他的心意,无论干什么,无论到哪里去,都绝不让亦惊鸿落在自己视线之外。
胡八锁虽然又急又恨,却也无法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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