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有钱讪讪地笑了,笑容有些讨好地意味:“你没事吧!”
女孩看了季有钱一眼,声音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还好。”然后,女孩抬起头说:“我们走吧,找人报警。”
因为李洪文四人在银行里就收了所有人的手机,所以,连个求救的电话都打不成,甚至都没有个手表看时间。
季有钱想了想,走到匪徒老四那里,想从瘦子郝永志那里摸出手机。
不料,碰到郝永志脖子,郝永志呲着牙嚷道:“我这没手机,李洪文怕我们坏了事,当时就没让我们几个拿通讯工具。”
看看天色,估计是午夜,月光正浓,寒意萧瑟,季有钱都觉得有些冷意,一旁的匪徒老二郝永志不得已脱了外套垫在地上。
季有钱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大火机,点燃了李洪文撇在地上剩下的半麻袋现钞,又脱下自己的呢子外套给女孩披上说:“夜里冷,烤会火吧!”
女孩很惊愕,一边想扑灭火,一边扭头朝向季有钱说:“你疯了!这么多钱都烧掉,我们怎么向警察交代!”
季有钱拦住女孩,拨一堆地上有些潮湿的枯草、加在钱堆里,淡淡地说:“警察来了,我把钱赔给警察就是了!”
女孩无语。
季有钱没继续理会女孩,转头蹲下身子问瘦子郝永志说:“好好睡一觉吧,等警察来了,监狱里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瘦子郝永志求季有钱说:“老板,我跟你无冤无仇,是你自己要跟上车的,这怨不得我啊!”
说着,指了指远处的郝永志说:“我也没有对小姐动手动脚,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季有钱冷哼一声:“你该庆幸你没对女孩企邪念,不然,就不单是你的脖子,你的手也会被我踩烂的!”
郝永志歪着脖子,挣扎着竟给季有钱跪下了,脸上鼻涕流到了嘴角,抽噎着说:“老板,李洪文不是个东西,抛下我不管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把小的当个屁算了!”
“以后果农帮能帮你的、我郝永志没二话,听你调遣。”
季有钱问道:“你在北华街果农帮说话管用?”
郝永志见事情有些转机,忙肯定地说:“果农帮我是老二,李洪文走了我就是老大,我说话肯定管用!”
季有钱不屑说:“李洪文的手腕够硬,在时果农帮时能有你说话的份?就是现在他走了,你能有多少筹码?”
郝永志哭丧者脸说:“果农帮一共入帮的有三百多人,大大小小事情是归李洪文一个人说了算,可我怎么也算是果农帮的老资历,北华街工程外包什么的、也都是我在给李洪文打理。”
季有钱“哦!”了一声,心里有了主意,对郝永志说:“我就先放过你,不过你自求多福,别让警察先找到你!”然后指了指远处的墙角说:“躺在那吧,别试图逃跑,不然你就真的瘫痪了。”
郝永志听了,双手扶着脑袋、痛哭流涕,表示说:“我肯定不跑的,脖子都成这样了,动一下就疼得想死。”说着一步步挪到墙角。
女孩此刻已经把蓬乱的长发稍稍梳理好,身上的草屑、泥土也拍掉了。
季有钱看得发怔,然后语出惊人地问:“明天我们去找警察,然后告诉警察说绑匪顾不上我们,丢下我们跑了,可以么?”
此时火堆烟雾呛人,女孩烤着火,没有抬头地“嗯”了一声,甚至没有看向季有钱。
季有钱围着火堆席地而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略微抬头,总算望了季有钱一眼、轻声说:“姒沐。”
季有钱怔住了,心里一动:怎么,她的名字跟水慕泽的名字一样,也有慕字?
女孩不明所以,以为季有钱没听明白,又咬着嘴唇说:“褒姒的姒,沐浴阳光的沐。”
季有钱回过神,麻木“哦”了一声,心想:我说呢,怎么可能,原来只是声调一样。
然后,季有钱抿着嘴唇,即便是此刻脸上沾着灰屑,眼里也满是清澈地望向姒沐说:“姒姓很少啊,不过名字也很好听,我叫季有钱!”
女孩点了点头,声音不厌不喜地说;“哦,我听见绑匪喊过你的名字。”
季有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想起姒沐一定听到自己说她长得像自己的前女友,就更加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搓着手烤火。
良久之后,姒沐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尴尬局面:“是不是你在等我向你说谢谢!”
姒沐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厌、不喜,更不是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