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子不屑地拍了拍裤子上的浮尘,眼神凌然道:“粗浅的外家横练功夫,别说是金刚无隙,就是连到了大海潮生,巍巍崖岸自高的境界又算得了什么?”
“田九流这不上进的破烂小子,被横练的金刚无隙打伤,老头子我都替他嫌丢人!”
说到这,老头子舀了一铜勺豆腐水道:“白白倒了也是倒了,与其倒进下水道,不如就便宜田九流那小子了。”
见老头终于松口,季有钱赶紧从旁边拿塑料袋接住。
老头打量着始终毕恭毕敬地季有钱,脸色转成笑意说:“小伙!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再跟人动手有点以大欺小的嫌疑,记得明天要好好帮我揍那人!”
季有钱苦笑着说:“老先生,我学的是内外兼修的古劳咏春,寸劲太弱,恐怕破不了金刚无隙的防护。”
老头子背着手,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悠闲着说教道:“横练功夫是外家拳,练横练功夫的人莫不是从小锤炼自己身体各个部位的硬度,借物而贪重,过分地压榨人体的生化机能,试问横练功夫者哪一个有长命的,又有哪一个算上是绝世高手。”
“我看你气机俨然已经是寻常高手的内劲,但是你说你破不了金刚无隙的防护,那只是说明你用劲的方法不对。”
季有钱挠了挠头问道:“怎么个不对法?”
老头子没有说话,指了指豆腐摊上一块水嫩的豆腐,手掌蓦地发力,只见水豆腐上半部在手掌触碰的地方完好无损,依旧泛着水渍,但从季有钱的角度来看豆腐侧面,却看到水豆腐下半部凝实成了豆腐干状,整块豆腐上水下干,泾渭分明。
季有钱不禁瞪大了眼睛,老头子问道:“看明白了么?”
季有钱老实摇头回答:“不明白。”
老头子没有继续讲下去,只是一边把豆腐摊上的东西往三轮车上搬,一边把那块泾渭分明的豆腐递给季有钱,在登三轮车临走前道:“我辈武功传有缘人,记得一阴一阳九分力,阴柔刚猛相济,剩下一分力说不得,道不得,等你开悟了,你的寸劲自然破得了金刚无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