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看不起的。”
“矿改的事,只有你不违着良心赚钱,寒了工人的心,我会替你说话的。”
季有钱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承诺或者保证,王潮望着天幕,伸了伸懒腰,苦笑一声自言自语:“季富海,你生了个好儿子,不像你那般没德行!”
季有钱看到这,邀请王潮道:“何必想那心烦事,喝两杯去!”
两人驱车跑遍了县城,到了一家面食馆,要了花生米、腐竹,喝起来啤酒。
王潮从政几十年从不饮酒,哪怕是再大的官场应酬,今个能屈身到街头小店喝啤酒,若要传出去,该是SX政界的头条新闻。
酒量不佳的王潮,喝了四瓶啤酒就醉了,脸上一片煞白,走路直飘忽,眼皮闭闭合合,像是半寐半醒挺失态。
季有钱搀着王潮回去,王潮垂着头,却强硬地支起脖子,跟话痨子似的:“我媳妇!张瑞兰,她是我媳妇,永远都是!”
“我媳妇!人特贤惠,在家里煲汤,等我下班呢。今天这酒会,你们应酬得了,我得赶紧回去呢。”
说到这,半醉半醒的王潮,这个中年男人,这个耿直、正派、严肃的男人呜呜地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哽咽地说:“张瑞蓝,一直活在我心里。”说到这,王潮拍着自己的胸口怨道:“十七年了,我还想她,想得我好难受,她这么好的人,却死了!老天真他妈不公平!”
第二日,清早,季有钱驱车回苔原了。
王潮醒来,躺在壶关小学教师宿舍里,床旁边搁着一杯白开水,杯子下面压着一张便条。
纸条上写道:
你们若相爱,彼此就是该是鲜活的,就算是死了也是鲜活的。
你们彼此活在对方的任何时间与空间,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
一生的路能有多长,深埋在记忆里的感情,只需要偶然拿出来缅怀一下就好。
太有所执,便是所执了业障。
看到这,王潮心里一震,沉默了半晌,暗暗许诺道:“季富海,我没给你办的事,一定给你儿子办!”